“來人!行刑!”
吳越大手一揮,頓時有人拿來長木凳,随後倆執杖衙役站在左右兩側。
傅黎悄咪咪給倆人使眼色,确認他們看見了,明白後,才放下心來。
這倆人都是執杖打人的好手,手下有分寸,知道怎麼打看着下手重,實則并不傷及内裡。當然,他們也能不動聲色就将人打廢,表面上卻看不出來,這都是他們一代一代傳下來的手藝!
安哥兒自覺地趴在凳子上,臉上并無懼怕,反而像是松了口氣。
堂外圍觀的邱蘭聽着“啪啪”的擊打聲,緊緊拽住耿夏的手,臉上淚痕未幹又添新迹,要不是有耿夏撐着她現在鐵定跌坐在地。他們安哥兒怎麼這麼命苦,攤上這麼一家人!
邱蘭此時心裡恨不得撓死他們,瞪向跪在堂上的張小花和耿禮,趕明兒個她就去上香許願!早晚有天來收了他們!!
三十大闆很快就打完了,吳越随後宣布退堂,率先退走。
邱蘭見此,趕緊跟着耿夏走進堂前攙扶起安哥兒。
“能走嗎?還是讓耿夏背你吧!”
“能走!二嬸,不咋疼!”安哥兒悄悄在邱蘭耳邊耳語。
“那就好!走,我們回家!”
三人相互攙扶着離開,餘峰也跟在他們後面一起往外走。
隻張小花還癱坐在地上,耿禮倒是一臉陰沉地站了起來,環顧下四周,低聲道:
“走了!”
他不明白,明明開始說好的會判斷親書無效,最後打安哥兒三十大闆再送去礦場,到時候他就能讓人拿着方子來贖人,怎麼說變就變,他想不通問題出在哪裡!
“等一下!”
傅黎追上邱蘭和安哥兒他們,連忙開口道,
“我給你們叫了馬車,可以躺上去!”
“多謝!今日之事我耿安記下了,多謝各位相助!”
安哥兒鄭重地向他們行了一禮,他明白,要不是這些人,可不能隻受這點皮外傷,剛剛的闆子雖然看着敲的重,落在身上卻并不多疼。
“應該的,嫂夫郎慢走!”
傅黎看着他們上車走遠後剛準備轉身回署衙,就見劉川騎着馬與安哥兒他們的馬車交錯而過。
傅黎:……
劉川翻身下馬,站定在傅黎跟前,急急把手中的文書遞給他。
“怎麼樣了?趕的及嗎?”
傅黎對着他翻了白眼。
“等你!黃花菜都涼了!叫你别吃那麼多豬尾巴你偏不聽,幹啥都跑在最後面,到時候要逃命的時候我看你怎麼辦!”
劉川傻眼了,他不就是性子散漫了點嘛,有啥重要的事他可沒怠慢過,剛去縣衙來回的路上,水都沒顧上喝一口,再說豬尾巴多好吃啊,又香又有嚼勁,下酒最合适!
劉川按耐住心中的吐槽,焦急詢問道:
“到底怎麼樣了?急死個人了你!”
傅黎慢條斯理展開手中文書看了眼,裡面确實如他所想,縣林大人此時确實不想節外生枝,讓他們把重要案件交移給縣衙處理,這個重要案件就有說法了,如果安哥兒被重判,那就屬于重要案件,如果隻是輕判那就無事,不必多此一舉。
縣令不愧是縣令!
“你倒是說話啊!”
劉川見他隻顧着看文書,連忙伸手抓住他肩膀來回不停晃動,真是急死他了!他可不想被班頭回來找麻煩,每次班頭有不順心的事就喜歡叫兄弟們陪他練練,哪回下來身上不是這青那紫的,回回都得痛個三五天,他已經怕了!!
“已經沒事了,安哥兒被打了三十大闆,兄弟們都放水了,就一點皮外傷,養兩天就好了。”
劉川驚訝:“副巡檢這麼好心?”
“嘶!我也很疑惑啊!”
傅黎把堂上的事講了一遍。
“你是說那個耿禮曾想把安哥兒賣給沈家莊的傻兒子換取仕途?”
劉川瞪大眼睛,似有些不敢置信。
他噓了口氣,道:“那我知道問題出在哪了!”
傅黎擡頭疑惑地看着他,把人拉到角落,扒着他肩膀道:“那你快跟我講講,我是百思不得其解,還以為要完了,誰知道他後面态度來了個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劉川神秘兮兮地對着他講:“這你就不知道了吧!”
“我之前聽說他有個很疼愛的女兒,長得賊好看,後面他女兒無意中喜歡上了一個富家公子,他嫌棄别人是個商戶沒同意,後面為了他的仕途把他女兒送給了知州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