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B:“真的啊?可是那麼多人參加,咱們肯定沒有機會啊。”
弟子A:“重在參與嘛,萬一讓你走了狗屎運就拿了第一呢?這獎品還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可以親眼見到宗主,聽說還能被他點撥一二!”
弟子B:“那為什麼這幾年從未見到舉辦這重光大會啊?”
弟子C壓低了聲音,道:“我聽說,宗主停辦的原因是因為他的好友白淩,就是那個赫赫有名的莒州白家,十二年前白氏一族在一夜間離奇消失,不知去向,咱們宗主太過思念舊友,大病一場,從此就再也沒有舉辦過這重光大會,這不是今年,不知因何緣由,又要重新舉辦了。”
弟子A:“我知道,你們沒發現最近咱們門派的委托變得越來越多了嗎?我們師尊說,近日各地怪異頻起,宗主為了遴選些能人異士,鼓舞士氣,所以才重新舉辦的,我們師尊還說了,讓我們好好準備呢。”
魏思暝聽到旁邊提及莒州白氏,擡眼看了看白日隐的反應,隻見他面無表情,正端着粥碗吹氣,想讓這滾燙的白粥盡快涼下來。
顯然,在這桌上不僅隻有魏思暝一人關心此事,關子書道:“阿隐,你聽說這事了嗎?”
白日隐拿着勺子喝粥,嗯了一聲。
魏思暝問道:“你參加嗎?”
白日隐再次嗯了一聲,拿起筷子,想夾自己盤中被切成小塊的餅,卻始終夾不起來。
魏思暝見他拿筷子的手勢甚為别扭,怎麼會有人這樣反手拿筷子,這樣根本就不好夾東西,怪不得一塊餅夾了這許久都沒有吃到嘴裡。
剛想開口糾正,卻又意識到,作為白家最小的孫輩,他自小應是嬌生慣養,六歲時卻又遭遇變故流落在外,到了日月重光大概也是無人照拂,自然無人教導此類習慣,想了想,還是閉了嘴,給他夾起一塊,遞到他筷子邊。
白日隐有些愣住,雖接住了這小小的餅,卻仍然嘴硬道:“我自己會夾。”
三人飯還未吃完,魏思暝卻突然看到窗外有幾道熟悉的身影,正是那日在客棧内遇到的幾個膿包。
再一瞧,巧了,昨日罰跪時湊熱鬧的那幾人也在不遠處準備進飯堂。
魏思暝腦子一轉,心生一計。
“我有點事,你等我一下啊。”
他對白日隐說罷,便閃身跑出門去,沖着湊熱鬧那幾人奔去。
關子書看他這着急的模樣,調侃道:“他在這日月重光還有熟人啊?”
白日隐未做回應,看了看窗外的幾人,心中大概猜到了七八分。
魏思暝跑到那幾人面前,佯裝道歉:“好巧啊,這幾位,昨日真是對不住了,第一次見面實在是不禮貌,抱歉。”
嘴上雖然這樣說着,眼睛卻一直瞟着窗外正漸漸走近的幾個膿包。
湊熱鬧的幾人雖有些奇怪,可經昨日之事後回去稍作打聽,确認了李春碧的身份,此人在修真界大小也算有點名氣,雖是讨厭那日隐師弟,卻還是要給此人幾分薄面的。
幾人笑道:“無妨,李公子,隻是不知您與這日隐是什麼關系?”
魏思暝道:“沒什麼關系,昨日碰巧遇到罷了。”
就這樣,魏思暝與幾人說說笑笑,被那幾個膿包盡數看在眼裡,片刻後待膿包們走遠,他随便找了個理由便離開了。
回到兩人身邊時,便聽關子書陰陽怪氣:“呦,魏公子可真是好人緣啊。”
他不想多做解釋,卻也受不了這小小關子書對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盯着他的眼,沉下臉來道:“與你無關。”
心中腹诽:别以為我不知道你存了什麼心思,對我敵意如此之大,又一口一個阿隐阿隐的叫着,一說要陪你去下一個委托看你高興的那眉毛都要笑掉了,不想跟你計較還沒完了,我對你那日隐師弟,可沒什麼想法,你要是能将他拿下那是最好,讓他對這個世界有點念想,還省了我的力氣。
關子書在他的日隐師弟面前吃了癟,有些不痛快,卻找不到反駁的理由,隻能将手中還剩下一半的饅頭想象成這個大蠢逼,狠狠地塞入口中咀嚼。
吃過飯後,三人在此分别,魏思暝回到春信别院補覺,另外兩人則去了修習場。
他回到院中的廂房,頗為不滿,嫌棄的撇撇嘴。
什麼啊,這麼小的床,我翻身都翻不開,伺候你一晚上,還讓我睡這,真是黑心。
思慮片刻,還是偷偷摸進白日隐的卧房,一個翻身,毫不客氣的躺在白日隐的大床之上。
他翹着二郎腿,甩着腕上的細繩,凝望着窗外的玉蘭,嗅着紫檀桌上那好像永遠也燃燒不盡的香線,舒适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