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睡不是睡,離魂睡覺屬于深度睡眠,對身體更好。
...
門外紛亂的腳步聲夾雜着吵嚷人聲逐漸逼近,隐隐約約聽見兩撥人在對罵。
“你他丫的居然偷我靈珠,你知不知道它有多珍貴!一百年才出一顆呢,今天要不給我找回來,我現在就把你剁了!”
“誰知道那是你的靈珠,我還以為什麼玻璃珠子呢。是你自己沒收好,怪我喽。”
“你——混蛋!”
在劈裡啪啦的打鬥聲中,殷垣慢悠悠醒過神來,還沒意識到發生了什麼事情時,房頂突然“嘭”地一聲被砸穿,一個人從天而降摔在地上。
地面的灰塵随之一震。
殷垣:“!”
趴在地上的男生緩緩撐着地面擡頭,露出一張鼻青臉腫的臉。
殷垣感覺他有點眼熟。
王旋感覺自己的五髒肺腑都移了位,呼吸間帶着血氣,稍微動一動,立即發出痛苦的呻吟。
這也太狠了吧,簡直是把人往死裡搞。
“呼——”王旋悶咳一聲,捂着臉掙紮爬起來,爬到半截突然感覺有道目光。
他下意識回視,高堂上的青年緩緩走下來,身上的紅色袍子随着腳步搖曳,一根黑色腰帶紮出極細的腰肢,再往上看,蒼白的臉上眸如點漆,漂亮得驚心動魄。
王旋這下不止心驚連血都涼了半截,情不自禁喃喃道:“我是真的死了?還是說在做夢?”
這怎麼連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都出現了!
門口的吵鬧的人氣勢洶洶沖進來,還想繼續打架:“媽的,王旋你要是個有種的就别趴地上裝死!起來啊,繼續打。”
殷垣:“......”
大晚上的城隍廟可真熱鬧。
頂着頭頂不斷吹進的冷風,殷垣面無表情問道:“你們是誰?”
“你又是——”那人卡了殼,眼睛都看直了,上上下下在殷垣身上打量——紅袍黑帽判官筆,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的。
不是判官又是誰?
王旋這時候從地上爬起來,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驚詫道:“殷律師?”
鹿離茫然四顧,緩緩道:“啊?”
王旋這小子被打瞎了?連判官都認不出來。
總算想起來這個眼熟的人是誰的殷垣:“......”
幾分鐘後,殷垣坐回工位,看着兩個十六七歲模樣的男生互扯頭花,争先告狀。
“是他先偷我東西的!”
“明明就是你自己不保管好重要物品,我哪知道這是靈珠!你還打了我呢,知不知道打人的罪名更重!”
“我打你就打你,誰讓你欠打。”
“法盲——”王旋白眼一翻,沖着殷垣道:“殷律師,您看他,我這臉上身上被他打的,還有這屋子,這麼大個洞呢!”
“你、你、你惡人先告狀!”鹿離氣得全身都在抖,幾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形态,頭上逐漸長出來個角。
“?!!”目睹全過程的殷垣。
“我靠,你還想變原型打人!變就變,誰怕你——”王旋撸起袖子,雙腿憑空消失在原地,轉而變成一條黑色蛇尾在地上盤旋。
殷垣:“!!!”
戰火一觸即發,在鹿離撲向王旋的霎時間,一根毛筆破空刺向他,幾根頭發被割斷,慢慢飄落地面。
速度之快,驚得鹿離緊急刹車,驚恐地看向殷垣。
“你幹什麼!”
殷垣指了指左邊立在台階下的兩個大字——肅靜。
“這是公堂,不是你們打架的地方。用拳頭講不了道理,老老實實陳述案情再說。”
判官筆飛出,緊接着轉了個彎又回到殷垣手裡,筆尖顫了顫,似乎在沖主人邀功。
這判官筆同樣是白無常一起帶來的,判官必備兩個裝備:判官筆、生死簿。殷垣起初還擔心自己不會用,不想這判官筆自有靈性,能随心而動,非常好使!
鹿離不敢再亂打架,隻得老老實實站在原地說道:“他偷了我的本命靈珠,還給我搞丢了,我打他一頓都算輕的。”
殷垣剛才就想問這倆到底是什麼玩意。
鹿離頭上灰白色的鹿角,王旋詭異的蛇尾,這能是正常人變出來的嗎?
王旋撓了撓頭,說道:“嗐,早知道您不是人,我還裝什麼啊。我是旋龜,他是鹿蜀,就是《山海經》裡面記載的那玩意。”
《山海經》裡大名鼎鼎的鹿蜀和旋龜,殷垣自然有所耳聞。
隻是他怎麼也沒想到,現代社會居然還有它們的存在。
沉默半晌,殷垣默默問王旋:“你不是說是你朋友偷的東西嗎?”
王旋用手比了個心,露出面目猙獰的微笑道:“我跟自己交個朋友。”
殷垣捂臉歎息,他以為自己當律師已經見多世間百态,沒想到還是孤陋寡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