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禧年。
我25歲。
大學畢業在社會摸爬滾打許多年,已經刀槍不入五毒不侵成了社會人。
除了大學畢業以後和男友和平分手至今光棍一個人。
我媽媽催着我趕緊找個對象,不要抱着高中的學弟的照片要死要活。
然後我媽讓我去相親。
我媽鄙視我,說眼光太高是找不到好男人的,不要學你那個兩個表哥。
長得帥又有什麼用,滿腦子想飙車。
她經常勸我放下你學弟吧,你大學的對象不是很好嗎?
不好,他愛釣魚勝于一切。
這就是你跟他分手的理由?!
那還有什麼?!
你皮夾裡還是放着你學弟的照片才是真的吧!你就是顔控。我媽媽那麼指責我。
可是我媽她自己還不是年年把悠長假期的錄像帶拿出來反反複複的看,并且說:木村拓哉真是帥的沒有天理。
新的日劇開播還不是追着看常盤貴子和木村拓哉的美麗人生。
我說了幾句,我媽媽依然沒有搭理我,隻是昨晚上全家都做了動員讓我去相親,相親的對象我媽媽同學的兒子,她還有聲有色說着當年她的同學還是個大美人,又不是非要交往,去看看也沒什麼損失。
我一臉嫌棄。
媽媽想了想:“人家還是美國抽空回來的。”
“那有什麼,我又不是沒見過帥哥。我那兩個表哥不就是?!”
“你還是快點把你皮夾裡那個學弟的照片給扔了吧!他又不會愛上你的!”我媽對我指指點點。
我媽自然是美女,但是因為隔代遺傳的關系,我長得不太像日本人,遺傳學上大概是什麼返祖現象。
從小因為這個原因我就吃盡了苦頭,青春期是能上電視節目能被拿出去當典型描述社會問題的那種。
然後我媽的男人在我國中升高中的時候外遇了。
比他年輕十幾歲的女孩子,在他那兩奔馳的後座上,我忘了作業本回家去拿不小心看到這一幕。
然後我開始了我晚來五年的叛逆期。
至于我媽也許她什麼都知道,隻是裝作不知道又興許她是那種七老八十死了老公會開香槟塔慶祝的老太太。
以前我不懂,現在覺得我媽這樣也挺好,愛他的錢不要愛他的人。
有些事本來就是不由分說沒有答案的。
就像我高橋的表哥,至今都沒有結婚,因為愛過的學姐自殺了,他學姐不能忍受自己同時愛着兩個人。
他有過個車隊,叫赤誠紅日,還挺有名的。我沒駕照就會開車謝謝他車隊的小弟藤原拓海手把手教我開車,駕照十拿九穩真是謝謝藤原同學。
後來他告訴我一句話,心中無牽挂,開車自然神。
沒心沒肺,過的就好受些,比如你媽。
你看我車隊那個藤原小弟,他青春期和你一樣挺胃疼,譬如初戀那個女孩子複雜的私生活。
這就是生活。
想想我表哥的初戀……
永遠蠻不講理又讓人撞的一臉是血。
我歎了口氣。
“哪有木村帥啦!别擋着我看美麗人生了。”我媽說。
所以我顔控又有什麼錯呢?我皮夾裡放一張學弟的照片還能免除許多的麻煩又有什麼不好的。
我被我媽媽逼着化妝打扮好了送出了家門。
對那種事情其實也沒什麼好期待的。
就像高中無疾而終的初戀一樣。
糟糕透頂。
也不算無疾而終,我小時候我爸的工作不太穩定,經常出差,從美國到日本的各地,回國好不容易安定下來得罪了領導被發配到了秋田的鄉下地方,看起來升遷無望。
從東京轉學到神奈川又在神奈川換了幾個學校,高中那年被發配邊疆到了秋田。
沒朋友是真的,因為長相問題少不了被霸淩也是真的。
所以從小到大我的感覺一直就是在漂泊,無處安放。不管到哪裡都會被人折磨說不像日本人。
被霸淩本來就是常态。
所以我學校沒畢業就幹脆跟着表哥他們混。
我媽也建議我考醫科大,然後回群馬自己家親戚開的醫院去混,或者跟着我表哥,跟着我表哥好歹也不會被人欺負。
同樣的話很多人都對我說過。
藤原拓海也跟我說過,高橋兩表哥也說過。
直到轉校到了湘北,遇到的紅發男孩對我說:不會啊,我覺得學姐的眼睛很好看。你看我這頭紅發不也很奇怪嗎?哈哈哈哈哈哈。
櫻木花道同學,确實是湘北的救世主,也我的救世主。
那一瞬間我的世界豁然開朗。
天地一切真理都在面前打開。
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那一瞬間,我真情實感的愛上他,愛上他愛着的可愛少女赤木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