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睜開眼就是空白的天花闆。
消毒水味兒再加上痛的半死的腦袋,我還活着。
啊,我在醫院。
逃過一劫了嗎?
頭有點疼,但是不至于惡心,也沒有想吐,大概是真的沖擊太大了一腳踩空。
摔的要進醫院真是丢人現眼極了。
“喲。小瞳。”仙道彰捏了個蘋果慢悠悠的削蘋果:“你醒啦?”
“你是誰?”我想裝不認識。
“不會真的失憶了吧?”仙道笑了笑,半開玩笑的說了一句:“你是我結婚兩年的老婆。”
“滾,都分手兩年了你占我什麼便宜呢,仙道彰!”
“呀,中氣十足我就放心了。”仙道幽幽的歎了口氣:“伯母剛才來過,坐了一會兒就回去了,讓我好好照顧你。”
“沒事,你幫我叫個護工就好了,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我毫不猶豫的趕客。
說真的都分手兩年了,關系沒那麼糟糕但是也沒那麼親切吧……在陵南那邊的海邊倒是經常能遇到他在釣魚,多少還會打打招呼,從情人到普通朋友,适應了一年半載其實也還好。
想來想去,我都不明白為什麼當初他說要分手,隔三差五看着他的人,說不愛就不愛了哪有那麼容易,隻不過時間一長,消磨的差不多了對着他的臉,也不至于覺得那麼難受和憋屈。
畢竟我和仙道也沒什麼深仇大恨,昨日枕邊人,如今的損友。現實又不是什麼玫瑰人生,有一個人愛你到老。
以前沒課會縮在被子裡靠在一起看日劇,整點薯條從東愛開始看,讨論一下以後想過什麼樣的生活,我覺得他喜歡籃球也喜歡釣魚,慢慢找适合自己的路就好了,人生漫長,彼此都還年輕,容錯率還不算少可以多試試。
他說我這人挺有意思的,一般不是催着人去上班幹這幹那麼?
我說做喜歡的事情比較重要,人生苦短。
像我這種從小開黑車的哪有什麼資格去說他未來想做什麼,我一度覺得,死的自由是捏在自己手裡的。直到遇到他,才覺得像他這樣有自己的一套理論和邊界範圍,然後慢悠悠的度過一整天,用更多的時間去擁抱生活享受生活本身也是很好的。
倒不是說意冷心灰不想再談戀愛,隻不過可能找不到合适還有順眼的,談過一圈體育生之後,低于一米八的都看不上眼了。
阈值變高了就是這點不好。
高橋啟介會吐槽我标準太高了,高橋涼介會補刀:她前任一米九。
我家裡人都很喜歡仙道彰,甚至還和他一塊釣過魚。
我媽更是覺得我分手太失敗了,你們兩應該畢業以後直接結婚。
可是那又有什麼用,該分還不是得分?
我那兩個表哥又很無聊,經常指指點點八卦我談戀愛好不容易有點眼光還分了。
切他兩又不準我去泡藤原拓海,不喜歡這種呆萌帥哥的人多少有點毛病。
可惜我兩個哥哥都不讓。
再想想養狗一樣的初戀都快兩米牧紳一三井壽……啊不是,我沒和三井學長有過點什麼但是對他确實有點…非分之想的。高三我在幹嘛呢,好像被三井學長激勵到了發憤圖強正經讀書考了個還不錯的大學,不喜歡三井學長,我認為那些人多半有點毛病,雖然他畢業的比我早。
我也沒想到自己考回東京會和仙道彰一個學校。我也不知道他居然是東京人,完全看不出來他是東京人。
然後大學那會兒正好兩個表兄弟在附近有比賽,那陣子都是他兩輪流開豪車送我上學……于是各種被包養的傳聞……哈,大學的第一任就是被我表哥給吓跑路的,後來兩個坐在我副駕駛繞着灣岸跑了一圈,直接分了,都沒挨過兩個禮拜。真不怪我男朋友換的勤,是他們真的太沒用。
仙道彰是大學第幾個跟我表白的,反正我記不清了,他說從高中開始就對我有點意思,畢竟陵南湘北一家親,誰先出線誰是狗。兩所學校來回半個小時都不到,确實很近,加上田崗老師又特别認真負責,總會拉扯一下兩校練習賽。
我和仙道彰……那麼一說熟悉度完勝我和流川學弟,我那會兒還以為他想刺探我們湘北的軍情所以會和我多說幾句,搞半天是我沒回過神過來他對我有意思。再說他一個外校的,陵南美女也不少,也不差我這一個湘北的吧。
畢竟他高中那會兒的反應壓根不像正常男高,我回想一下我們的話題好像都是流川和花道,搞得我對他有點微妙的誤會,一誤會就是整整兩年。
他說西野你挺出名的,然後認真的想了想,說:你和流川一樣挺出名的,我們學校的男生都知道你。
有點意思和暗戀又不是一回事,宮城也說我這張臉确實挺特别能唬人,我隻知道自己長得還湊合,畢竟國中那會兒被人圍着潑拖地水,罵我是豬是婊是醜女隻會勾搭學校的學弟。
在山王工高的那一年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麼,我爸提升回來以後。高橋表哥,就是高橋涼介本來就是學醫的,天天看我魂不守舍的鬼樣子,帶我去看了趟心理醫生,配了一堆藥,每天盯着我吃了一陣子,我才知道我心理其實有毛病。
有人喜歡我這件事,大概能讓我證明自己是被需要的,所以我熱衷談戀愛,雖然難免會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