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臉,聽着身高在我之上的兩個人把我包夾在中間你一句我一句,幼兒園一樣的怼來怼去,櫻木總是護着我的,我高中一直在吃藥這件事他其實見過,因為宮城和彩子的關系,我算是挂靠在籃球部,幫彩子分擔一些事情做,宮城和櫻木又玩得好,周末都會混在一起。
所以我的事情櫻木也知道,還感歎了一句: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學姐活的很辛苦。
大概是我那會兒不太吃得下東西,所以多出來的食物都是塞給櫻木吃的,一舉兩得,孩子現在能長那麼高我還是很欣慰的,多給他肉蛋奶開小竈也算是沒白養。
但是被兩個身高一個兩米,一個快兩米的人包夾在中間。
說實話我很絕望。
我覺得現在就是十年前山王和湘北那場比賽裡被澤北和深津包夾貼身肉搏一度毫無辦法的宮城。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櫻木一不高興就靠過來,我直接被夾在中間,感覺我今天就要死在現場了。
櫻木的胸口我更加推不動……澤北又不甘心的把我往前頂。眼看着間隙越來越小,我仰頭說什麼你們别吵了真沒事兒……不要跟幼兒園的小孩一樣啊。
“澤北你好歹比櫻木大一歲……”
這兩壓根沒聽清我在說什麼。
我漸漸往下縮,在被包夾成夾心之前我是不是可以從櫻木大腿中間爬出去避免自己被夾死。
兩座肌肉小山真的很恐怖,這種壓迫感,我真的絕望,我現在已經完全可以體會當年宮城是什麼心情了,虧他還能不動聲色的直接突圍成功,真是太了不起了。
“澤北君,你不要挂在她身上當挂件了,她剛做完手術會累。櫻木君,你再靠近點,她就沒法呼吸了”仙道彰拍了拍澤北的肩膀,順勢拉開了櫻木。
澤北馬上松開我往後退,低頭小聲道歉:“對不起,小瞳,我隻是太着急了。你哪裡不舒服?”
“有點熱。”我歎了口氣,不明白仙道彰這種時候又折騰的哪出:“榮治,無論如何,我和你之間,你都沒有錯。”
錯的是我太年輕,十五六歲以為對抗整個世界就能毀掉一切,可是實際上隻能毀掉我自己。
澤北又做錯了什麼呢?隻是青春期喜歡上了一個精神病罷了。
“出院手續都辦好了,你想去哪裡,我開車送你。”仙道看了兩幼稚鬼一眼。
“我想回家。”
“去你媽那裡?”
“我自己有住的地方。”
“你哥那裡?”仙道問我。
“那裡我已經兩年沒回去住過了。”我回去做什麼呢,不是我不想面對,是我不想承認我還愛他這件事罷了。
兩年了,我已經看開了,就讓它去吧。放着不管,時間總能解決一切的。
仙道皺了皺眉毛沒有再問下去了。
“那好,我送你回去。你車鑰匙在我這裡,你現在開車我也不放心。”
其實我不是很想坐他開的車,但是沒辦法,家裡人都有自己的事,高橋涼介也不是天天有空來接我,二哥也是,秋名山的彎道都研究不過來,哪裡還有那麼多時間來管我。
隻有這個無業遊民,哦,也不是,他早幾年就年紀輕輕财務自由,信用卡裡的錢,隻要不去一夜豪賭兩個億,吃兩輩子大概也足夠。據說一年前覺得不上班也沒意思,就去陵南高中挂個名,有空就去看看陵南高中的小孩幫田岡教練帶帶孩子,教他們打打球。
他學弟有時候會打趣他,說他現在什麼都不缺,他半開玩笑的說也是缺的,缺一個意中人。
反正那個人不會是我。
大學的是籃球聯賽,我們學校四年還是拿過兩個冠軍,雖然四年就拿過一次MVP,畢竟大二,對于這一點,田岡教練那幾年開心的很,仙道還在當年的日本亞青賽拿了個亞軍,田岡教練覺得仙道彰終于出息了。
畢竟高中那幾年,陵南一直挺被湘北那兩怪物壓一頭。
澤北眼巴巴的望着我,希望我給他說點什麼。
其實我也很矛盾。
我覺得對不起他,我覺得我真的挺渣的。
一時間仙道彰和澤北榮治,這兩個人的臉,我一個都不想看到。
“小花。”
“什麼事?”櫻木低頭問我。
“要不你送我回去。”
“可是我沒有國内的駕照啊,我隻有美國的駕照。”他很憨憨的摸了摸後腦勺,美國的駕照他倒是考到手了:“不過良親有,是吧!”
宮城良田簡直無語:“行了,你們兩個都回去吧,也别操心了,仙道澤北,我和櫻木送她回去,就這樣吧,别吵,吵解決不了問題,而且依我看,仙道桑你一個前男友夾在這裡……也不太合适吧。”
“良良~~~~”澤北的表情,我都看得出他開心的跟狗子一樣,宮城真是沒白養他幾年。
“你也閉嘴!沒你什麼事兒,收拾一下回你家去。”
“我爹說我搞不定這事就别回家……”
“所以你住哪兒?”宮城問。
“流川楓家裡啊。”澤北理直氣壯:“我不想住賓館了就和他說過了。”
“靠!”
“叛徒!居然和狐狸在一起!”
他們三個你一句我一句,行吧,我是多餘的。
“他們還挺有趣的是吧,哈哈哈。”仙道有一句沒一句的和我搭腔。
“我想靜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