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劉起還未回,張子初跟殷川示意一聲準備去給劉豐夫妻二人畫安神符,殷川點了點頭。
張子初去跟劉豐說自己需要一個安靜的地方畫符,劉豐便帶着他去了書房。
隋意有些好奇的問道:“我能不能去看看他畫符,我還沒見過别人畫符呢。”
殷川聽他這意思饒有興趣的問道。“你自己畫過符?”
隋意啊了聲,從兜裡掏出個小巧的紅色護身符遞給他,“是啊,這也是我自己瞎畫的,不知道效用怎麼樣,其他的符你也見過,就是我放在宿舍窗口的那個。”
殷川捏着那個符看了半天,隋意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哪畫的不好出了什麼問題。
畢竟那本畫符的書很破舊,是個老道士買不起酒拿來跟他爺爺抵帳用的。
那老道士生前幫過他爺爺幾次,本來他爺爺不想要就當請這人喝,可就在倆人沒注意到的時候,小隋意蹬着那小短腿伸手去拿這本書,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有滋有味的看了起來。
等到倆人發現時,這孩子已經拿着根木棍在地上畫了起來,隋爺爺剛要說隋意幾句就被老道士打斷,隻見剛剛還喝的醉醺醺的那老道滿臉紅光興奮不已的看了地上的被隋意“亂畫”的圖,又仔細的打量着隋意,真誠的問道:“當我徒弟怎麼樣?”
小隋意眨巴眨巴眼看着他,那老道自己不知道在哪掐指嘀咕什麼呢,罵了句:“怎麼好徒弟都被别人搶去了,搶一個還不夠還要再搶一個!那個臭老頭收的臭小子也一樣讨厭!”
隋爺爺聽到這話也笑了好像很了解内情,“又是他啊。”
老道沒好氣的哼了一聲,捏着書問小隋意,“喜歡嗎?”
小隋意使勁點頭,“倍喜歡。”
那老道有些為難的摸了摸下巴,最後還是把書遞給小隋意仿佛洗腦一般的說道:“不管以後怎樣都要記得,你的畫符是我教的,聽到沒?”
小隋意反應了一下,問道:“名字。”
老道知道這是在問他的名字,但他偏不說,“你就記得如果以後有個臭小子問你的符是跟誰學的,你就說是跟一個比你師父帥十倍、心地善良、法力高強的老道學的!”
小隋意聽完還托着小萌臉跟他打商量,“我覺得帥十倍就很符合你,其他的都太累贅了!”這話說得真情實意,根本不是因為他自己懶得背。
老道士聽完大笑幾聲,跟隋爺爺道:“我現在想偷孫子了。”
隋爺爺:滾。
他同意了小隋意的建議,說完了後滿意的點點頭就要走,隋爺爺拉住這人的衣領,“喂喂喂,這麼騙我孫子可不好。”
“我騙什麼了!我就是比那臭老頭帥!”老道士心虛的嚷嚷起來。
隋爺爺似笑非笑的瞧了他一眼,“我說的是你連教都沒教我孫子畫符,就敢騙他是你教的,虧不虧心啊。”
“嗐,你說這啊!”老道士立刻擺擺手,“你就給他準備黃紙朱砂就行了,其他的都是書中,剩下的他自然會學懂。”
“那些畫符前設壇行祭禮,淨心淨身那些的規矩習俗你也不教教?”隋爺爺跟他們打交道這麼多年懂得也不少。
老道士瞥了他一眼,“你家這關系戶還用拜?給别人一點活路吧。”
老道士又指了指小隋意,笑了聲,“自古以來畫符講究的就從來不是形式,而是人,一點靈光,通天徹地,精神所寓,何者非符?”
隋爺爺向隋意望去,就在這小破院裡,小隋意也完全屏蔽了那吵鬧的電視和這倆人專心緻志的看着那本書,淡淡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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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殷川表示實在是複雜,隋意解讀不出來那帶着驚訝、失落、高興、疑惑的神情轉換是為了什麼,隻是最後把符塞回隋意的兜裡,小聲說了句,“你還是不要在張子初面前拿出來了。”
隋意倒沒當回事,他以為殷川是顧及他面子,畢竟自己瞎畫的怎麼能跟正經天師從小練到大的畫的好,這玩意兒可能在人眼裡就是個小玩笑。
快半個多小時張子初才出來,看上去有些疲憊不堪仿佛經曆了一場苦戰,把符交給了劉豐二人,隋意見張子初這樣瞬間敬畏,更加堅定了自己就是瞎畫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