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澈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上了當,從頭到尾被那個看似人畜無害的孩子騙得夠嗆!他側靠在黃花梨木椅上,看着堂下廳中一群手忙腳亂的胡家守衛為他打水送藥,他身側的胡巒霏親手給他擦汗,接過下人手中的靈藥後就要端着茶往柳安澈的嘴裡面送。
“人還沒找到嗎?”柳安澈有些不習慣别人的伺候,幹脆接過藥丸一口悶下肚,他順了口茶水緩了口氣後繼續說道:“真對不住了,這麼晚了都,還要麻煩您來照顧我。”
胡巒霏搖搖頭,“哪裡哪裡,咱們兄弟倆不分這些。”他接過手下人遞來的濕淨布,幫忙清理柳安澈左額上方滿是泥土的傷口。
“嘶——”柳安澈反射性偏頭躲避卻突然看到堂下角落中站着一個人!那個人躲在陰暗處低着個頭雙手不停地纏繞擺動腰前綁帶,像個犯錯的孩子一樣似乎正在克服心中恐懼猶豫要不要主動承認錯誤。
柳安澈一眼便将人認了出來,“抓住他!”他伸手指向站在角落的少年,身子也在沖動之餘離開了座椅,他站起來繼續指着前方喊道:“抓住白洛凡!”
躲在角落的少年聽到自己的名字後恍然擡頭,看到滿臉怒火的柳安澈時傻了眼,他雙眼蘊淚直接沖了上來跪倒在柳安澈腳下台階處,大聲喊着,“哥哥!我錯了!哥哥是我錯了!”
柳安澈被氣到發昏,他一個沒站穩又後仰蹲坐在身後的木椅上,他長舒一口氣,終于把這個罪魁禍首給逮住了,心情大好看着身側的胡巒霏終于展露出一抹笑容,“胡莊主,你且好生詢問一番這臭小子,聽聽這事情的來龍去脈。”
胡煙兒也在此時走了進來,她的身後依舊跟着那抹紅衣,兩人剛想上報說找不着人時卻在看到廳上跪着的白洛凡後吓了一跳,“這小子怎麼走過來的!”
外面防備森嚴,幾乎五步一崗。胡煙兒認定有人抓了人想邀功并未及時報信便喊道:“誰把他抓過來的,怎麼不早點報信害老娘在外面好找!”胡煙兒轉頭看向門外見無一人承認後氣更是不打一處來,“敢做還不敢當了是不!”
“煙兒!”胡巒霏打斷對方,“還有客人在呢休得無禮!”胡煙兒順着父親的目光看去,在同柳安澈對視的瞬間紅了臉。
柳安澈眼見情況還是不妙急需快速解釋,便對台下的少年說道:“你說說,為什麼要設這一場局害我!”他語氣強硬,似有恐吓的意圖。畢竟是小孩子嘛,吓一吓終究會承認的。
“沒、沒有!”白洛凡突然擡頭,“哥哥我怎麼敢的,我不敢害你的哥哥!你要相信洛凡啊!”白洛凡眼角泛淚,抽泣的鼻息足以證明他心中委屈,他盯着柳安澈遲遲不肯看向别處,眼中流露出的真誠順着他眼角滾落的淚水劃破空氣輕輕敲擊在現場每一個人的心中。
空氣有些安靜,柳安澈環顧四周發現那群看熱鬧的人們共同的表情,那不屑鄙夷的嘴角都快翹到天上去了!而他們正直勾勾盯着的卻是他柳安澈。
廳外站着看熱鬧的人群中有人小聲議論——
“那孩子怎麼看都委屈的不得了,再看看那廳上坐着的那位,這不明眼看得出來嗎!冤枉一個孩子虧他想得出來!”
“是啊,咱家小姐也看不上那台下的臭小子啊,明明是他柳安澈想吃天鵝肉卻在被發現後将一切罪責嫁禍在那個可憐孩子身上!”
停——
柳安澈支着木扶手站了起來,他猛拍右手邊的茶幾企圖用這種方法鎮住場子。法子暫時生效,廳外的胡家守衛們紛紛低下頭躲避自家莊主投來的飽含威壓的眼神。
“柳門主,别管他們您繼續問。”胡巒霏說道。
柳安澈走到白洛凡的身邊微微下蹲半跪在地上,他搜羅對方的外衣在胸口處找到那一張關鍵性的證據。
“今日戌時來後院密林找我,”柳安澈念出上面的内容,“留筆——胡煙兒。”
胡煙兒急忙出聲,“沒錯,這就是我特意寫給你的。”她看着柳安澈說道:“是我讓洛凡弟弟幫忙轉交給你的。”
洛凡弟弟?柳安澈滿腦子疑問,他召喚系統偷偷問了句:現在劇情偏移度是不是已經上升了?離譜到什麼數值了?
【劇情偏移度:2%(系統記錄)】
【實際劇情偏移度計算等待中——
3%(無法記錄)】
什麼??!怎麼會有兩個進度數值的劇情偏移度!不過還好,系統記錄的數值仍舊是2%,也就是說他沒有再次影響劇情。
柳安澈頭大,他看不懂當下劇情的發展隻得追着白洛凡繼續問:“你為什麼要騙我說這個字條是胡煙兒留給你的。”
“我沒有!我不是!”白洛凡伸出雙手胡亂地擺動,每一個動作都在表達他心中的否認,“我從來沒說過這個字條是煙兒姐姐給我的啊。”
“我給您看的時候就是在告訴您,這張紙條是煙兒姐姐留給您的,是您、您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