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說過嗎?”賀秉文的話語觸及到柳安澈的知識盲區,這些話書中并沒有寫到,看來是師兄弟二人之間的獨家記憶。
聊到此柳安澈大抵明白為什麼賀秉文會一直幫助他了。柳安澈拜師入門時老掌山人年歲已高根本沒有精力照顧這樣一個難纏的孩子,幹脆将柳安澈丢給了賀秉文。
書中的的确确有寫到柳安澈是賀秉文帶大的。彼時的賀秉文身兼數職,既是山中帶練大師兄,又是山中的小掌山執事,還是他柳安澈的“男媽媽”或者說“保姆”。
這感情經曆确實不比常人啊,兩人親近一些也是合乎道理的。柳安澈對賀秉文生了好感,幹脆抱住他撒嬌問道:“好師兄快到了嗎,我好累啊。”
賀秉文點點頭笑道:“到了。”他先行站穩後将柳安澈放了下來。他警惕回頭看到追來的沈之淵,抱怨道:“真是陰魂不散。”
柳安澈察覺對方的情緒變化幹脆拉着他往廂房裡面走不去理會正在落地的沈之淵。
還沒走進房間,一股刺鼻地且熟悉的味道便撲到柳安澈的鼻尖,他不舒服地打了一個噴嚏擡頭便看到香味的主人——紅衣伊。
紅衣伊正臭着個臉盯着他,手中的折扇都快要扇出火星子來了在看到柳安澈到來後才幹脆利索地合上了扇子。
他猛地站起想要上前理論卻被他身前的胡煙兒伸手攔住。
胡煙兒雙眼通紅,眼角含淚地看着柳安澈,她鼻頭泛紅喊出來的聲音也嘶啞不堪,“你,為什麼?”
所有的勇氣堅強在這一句話說出的瞬間盡數消散,她轉頭撲到紅衣伊的懷中抽泣,抖動不止的肩膀盡顯她心中的委屈。
看到此場景後胡巒霏終于坐不住了,他緩慢起身對着賀秉文先行行了一個禮,“傳聞青城山的掌山人明事理辨是非,今日可要替小女做主啊。”
他故作歎息掩面擦拭幹巴巴的眼角,“你說我可怎麼辦呦!我家女兒的名聲可都毀了!你們青城山一定要給我一個交代!”
賀秉文急忙安撫老人家的情緒,從他的嘴中得知了事情經過。
柳安澈有些慌張扯了扯賀秉文的衣袖,“你不要被他騙了。”
豈料兩人交談的聲音被胡巒霏聽了進去,他氣憤擡腳走到床榻上昏迷不醒的白洛凡身邊扯着他的衣領将他揪了起來,“這小子可以作證老夫所言非虛!”
紅衣伊看到胡巒霏激動的模樣後再也難掩心中的憤怒,他再次出掌襲擊柳安澈。
沈之淵正巧在此時邁入廂房門檻,他輕甩拂塵卸掉紅衣伊的掌力,“胡家小輩怎麼如此放肆!”他聲音嚴厲,盯着紅衣伊看出了神,“你是東阙紅家的人?”
紅衣伊被對方的氣場吓到沒敢出聲隻是微微點了下頭。
“沒意思,”沈之淵站到柳安澈的身邊對着他小聲說道:“還是你有意思一些。”
柳安澈汗毛直立往賀秉文的位置靠了靠 。
隻是賀秉文的心思一直在昏迷不醒的白洛凡身上,他走上前再次給白洛凡輸送靈力療傷想要喚醒他。
沈之淵白了一眼柳安澈後也走上前幫忙輸送靈力。
兩人的靈力分别進入白洛凡的身體後,兩股靈力在他體内互沖直撞,一白一紅兩團靈力竄上白洛凡的胸口,最後又沖到他的眉心。
兩股靈力仍在争鬥就這樣不知不覺中在白洛凡的體内疏通了他所有的經脈。
白洛凡蓦然睜眼,瞪着眼睛大口地呼吸。
他一眼便看到了柳安澈,推開身前站着的賀秉文等人便要下床。可他身體實在虛弱,腳剛碰到地的瞬間便軟了下來,他跪在地上怨恨地看着柳安澈。
可很快他眼中的恨意消失轉而是無盡的委屈,眼淚順着他滿是血污髒兮兮的小臉上滑落在上面又生出一道道血痕,他爬到柳安澈的腳邊抱着他的小腿貼了上去哭喊着,“您不是說要收我做幹兒子嗎!為什麼扔下我不管啊!”
他崩潰大哭,“我做錯了什麼,您為什麼不拉我一把,我明明伸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