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黑暗突然加劇,他擡頭看到黑蛟密密麻麻的鱗片。
它盤旋在其頭頂,似乎在等着什麼。
柳安澈拖起被撞斷的左臂,咬牙忍痛掐指念訣在自己的身周召出一層泛着藍光的防護罩。
強烈的威壓從上而下打在他的身上,他被迫單膝跪地強撐擡頭念咒維持頭頂的防護結界。
龍鳴帶來的沖擊波已經傷到他的五髒六腑,他腹中一陣急壓,随即噴出一口黑血。
血中有毒,他手臂箭頭上的毒素已經蔓延至全身。
“師尊!”
虛老二等人乘雲趕到,他同黃莺莺沖上前來妄圖纏住黑蛟幫柳安澈脫困。
“快走!”柳安澈親眼看着兩人被黑蛟甩出的尾巴打成重傷,口吐鮮血飛出幾裡外。
白洛凡不知從哪裡撿到柳安澈的佩劍,提着兩把劍也沖了上來。
柳安澈眼疾手快用靈劍作為陣眼将不顧死活沖上來的少年困在陣法中央。
奔跑的少年撞上一層透明的結界後被反彈回去,同危險的黑蛟拉開了距離。
求求你們都别給我添亂了!
柳安澈崩潰了,頭頂的黑蛟仍在盤旋龍鳴,一陣陣沖擊波帶起的聲浪攻擊接連不斷地打在他頭頂的防護罩上面,讓他根本無力應對。
現階段,能勉強擋住就已經很不錯了。
胡家莊的守衛也爬了出來,他們看見黑蛟後竟然丢掉武器跪趴在地上喊着什麼東西。
柳安澈耳邊全是龍鳴吼叫,根本聽不清。
沒過多久,那群跪下求饒的胡家莊守衛便提着自己的武器跑出了扈家莊。
柳安澈心如死灰,這下怕是死在這裡都沒人知道了。
“淮澈!”熟悉的聲音傳來,柳安澈急忙回頭查看來人是誰。
賀秉文踏雲而來,跟在他身後的還有一個熟悉身影——東方牧?
賀秉文單手一揮,手心便多了一朵七彩雪蓮,他抛出手中蓮花倒扣在柳安澈早已裂開的防護罩上。
一瞬間,耳邊龍鳴消散、威壓消失,柳安澈慢慢站起直起腰,感受着這七彩雪蓮輸送給他療傷的靈力。
透過花瓣縫隙往外看去,賀秉文早已在身前幻化出無數劍鋒,他輕甩衣袖,萬千利刃便沖向黑蛟。
黑蛟吃痛慘叫,陣陣龍鳴引來更多紫色雷電。
賀秉文雙手輕合擡眼看着逼近的黑雲雷暴,他嘴角微動碾動手心,一團球形白光在他微微合起來的手心中顯現。
他單手抛出頭頂,将手中白光送了出去。
頓時,一陣刺眼的白光沖破天地,黑雲消散,雷電也在觸碰白光的瞬間碎成紫色粉末瑩瑩落下。
賀秉文氣定神閑地做完這一切,伴随着他身後雷電碎成的紫色熒光粉末飄散落下,猶如天神下凡一般,強大、可靠。
黑蛟身上的鱗片被賀秉文幻化出來的利刃劍鋒敲落,血肉凸顯鮮血淋漓,它不再戀戰退回山洞之中。
柳安澈推開頭頂七彩蓮花急忙找尋被打出去的兩位徒兒。
左右手各拖着一個終于将兩人找齊。
他蹲在地上大口呼吸,身上的傷痛已經被賀秉文治好大半,隻是仍在後怕剛才的場景。
賀秉文走到柳安澈身邊查看他身上的傷勢,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後臉都黑了。
“你這是怎麼弄得?”他語氣中帶點指責,“這麼大個人了還不知道怎麼保護好自己嗎?”
他不動聲色地替柳安澈療傷,幫他逼出箭頭,驅散體内毒素,拔出大腿上的木刺而後用靈力修複他身上的傷口……
柳安澈如獲新生,說實話,如果是原主的話定然不會将自己搞得這麼慘,但是他人生地不熟而且業務也不熟練,鬼知道這種危險任務應該怎麼做。
“下一次記得用真氣防身,這樣的話就不容易在身上受這種小傷了。”賀秉文舉起手中的箭頭木刺,搖了搖頭。
白洛凡一直待在柳安澈的身邊并未出聲,他始終看着站在賀秉文身後同樣不出聲的東方牧。
瞳孔不經意微微一縮,擡起的雙眸中閃過一絲不爽,但很快他便垂眸掩飾心中想法,将注意力放在身側的柳安澈身上。
“師兄,你怎麼來了?”
賀秉文癟嘴故意道:“我不來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夜觀星象,見黑蛟現世,怕是又要掀起一陣血雨腥風。星出東南,我料定是你這邊出了問題才慌張趕來的。”
“那黑蛟究竟是個什麼東西?”柳安澈忽然想起來,“還有下面!有一個死人被凍在冰封之中,還有好多金子!”
柳安澈言語混亂,“胡家莊豢養妖靈殘害人命,下面是他們的藏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