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快速飛離獸潮,這時已經失去和墨秋義他們的聯系了。
确認周圍安全後,緩慢降落。
焚天劍蹭了蹭衛拾舟的小腿,乖巧被他收起來。
謝安警惕附近,“應該沒什麼問題了……”
話音方落,熟悉的暗殺感襲來。
一支冷箭擦過面頰。
謝安頓時跳腳:“什麼人?!”
戚路和葉枕秋從暗處施施然現身。
秦西焉的目光凝在戚路臉上,冷的能掉冰渣。
“好久不見呀,秦姑娘。”
那目光近乎赤裸。
謝挽眠黑着臉擋在她身前。
謝安拔出劍:“你們一路跟蹤我們?”
戚路不答,沖身邊的弟子使眼色,那幾個弟子立馬将他們圍住。
“怎麼,想動手?”
論打架,謝安就沒怕過。
正要祭出劍痛快打一場,卻發現自己使不出靈力。
丹田内的靈力消失的無影無蹤,如同一片死海,他瞪圓了眼,扭頭去看秦西焉兩人,發現他們神情和自己一樣。
衛拾舟對這東西不要太熟悉。
他冷笑:“散靈粉?”
戚路露出點笑:“不錯。”
散靈粉這東西,叫人防不勝防,簡直是殺人越貨的一大幫手。
謝安呸了一聲:“卑鄙!”
卑不卑鄙無所謂,隻要事情能成便行。
葉枕秋依舊站在後方觀察。
很多事情不需要他親自動手,總有人會替他完成,是以劍塵宗上下從未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還把他當做和藹可親的大師兄。
這次也一樣,他想殺了衛拾舟他們,把秦西焉當做身下/玩物,不用他多說,戚路自會幫他完成。
他隻需在關鍵時候出手。
葉枕秋不着痕迹瞥了眼沉默的施畫。
倒是可惜不能一嘗這位美人的芳澤了。
葉枕秋漫不經心盯着自己的指腹,輕輕撚起,揉捏,像是在感受什麼,垂着眼睫看不清神情。
“大師兄救我!”
慘叫聲刺入耳中。
葉枕秋眼尾壓下一點,冷色随着擡眼溢出,他漠然注視戚路幾人被衛拾舟反殺,摁在地上,脖子上架着劍。
他挑眉,“散靈粉對你們沒用?”
看來這是提前吃了解藥。
可他們怎麼會知道的呢?
葉枕秋意味不明的目光掠過施畫那邊,殷紅的唇瓣彎起一點弧度,襯得那張溫潤儒雅的面龐更好看了。
“可……那又如何呢?”
在絕對的修為差距面前,這點反殺不足為懼。
哪怕幾個金丹加起來,也未必是元嬰後期的對手。
葉枕秋隻是擡起自己的手指,那股無形的威壓就兜頭猛壓下來,衛拾舟幾人被壓的站不住腳,體内靈力亦是受到影響變得紊亂。
手指一勾。
衛拾舟便覺自己被人掐住脖子,腦袋砸在巨岩上,耳鳴目眩看不清眼前。
“衛拾舟!”
他聽到自己的同伴在喚自己。
可是……不夠,這些還遠遠不夠,他需要更慘,慘到讓那人對自己生出一絲絲憐憫的情緒。
葉枕秋不滿他一聲不吭的模樣,示意戚路動手,他不想髒了自己的手。
戚路正愁怒火無處釋放,抓着劍就往衛拾舟身上刺,他專挑不緻命的地方刺,不多時衛拾舟身下的土壤便被染紅。
過度失血導緻意識模糊起來。
衛拾舟咬破舌尖,逼自己清醒。
焚天劍感應到主人有生命威脅,下意識就要出來砍那嚣張的家夥,卻被衛拾舟阻止,強行收回靈镯裡。
“衛拾舟,被人踩在腳下的滋味怎麼樣?”
“你不就赢了我一次嗎,現在不照樣任我打殺,老老實實做你的凡人不好嗎……”
謝安三人看出他有意不讓焚天劍出來。
這種時候,為什麼要壓制焚天劍?
舌尖的劇痛讓腦袋清醒許多。
衛拾舟啐了口污血,烏亮的眸子一錯不錯看向他們之中唯一還站着的人,那人绯紅的衣角無風拂動,纖細的身姿宛若林中蝴蝶,翩翩入眸。
謝安幾人也是這時才發現施畫和他們的不同。
施畫臉色平靜,眸子裡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她稍稍低頭,便和衛拾舟的視線對上。
她站在所有人的中心。
葉枕秋也在看他,“怎麼,舍不得了?”
一句話,叫所有人身軀一震。
謝安不敢相信自己的念頭,聲音都是抖的,“阿梧……”
秦西焉亦是不可置信,不久之前她還救過自己,她們一起經曆過這麼多,怎麼會呢?
謝挽眠擰起眉頭,“阿梧,你是不是被他們逼的?”
謝安恍然回神,“……對!你是不是被他們逼的?”
隻要她說是,他們就會相信。
朝夕相伴的幾年,感情是騙不了人的。
葉枕秋見他們不死心,又補了一句:“你若是不忍心,我不介意替你殺了衛拾舟……”
他提劍走上來。
施畫倏然扔出劍抵在他喉間,冷言:“我做事,容不得你指手畫腳。”
她又豈會看不出,他想看自己承認和他們聯手,讓秦西焉他們傷心失望,想要他們窩裡橫,自相殘殺。
裝的一副為你好的模樣。
她既然走到這一步,就沒打算繼續留着江青梧的身份。
化神期修為的壓制驟然釋放。
葉枕秋不設防被她壓制住,身體根本動彈不得。
浮雲秘境感受到有人隐藏修為潛進來,轟隆雷雲刹時搜索到人,紫電劈裡啪啦裹着雷雲飛過來。
施畫微擡眼皮,看向雷雲,冷聲吐出一個字。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