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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你是我領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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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以為江塵他媽那僞善的面目總要揭下來了吧,可是令我搞不明白的是,她一點兒也沒生氣,還是慢慢的喝着咖啡,眼神平靜又溫和。

我真特别看不慣那人慢悠悠的樣兒。我一想是這樣的人把我的江塵帶走了,把我的江塵強硬的關在家裡了,讓我那麼好的江塵白白的吃了那麼多的苦,現在竟然還坐在這兒那麼優雅的喝着咖啡,我的肝葉子都快要氣炸了。

我想,你他媽的喝什麼咖啡啊,你他媽的哪有臉喝什麼咖啡啊?

江塵的擔憂真是沒錯,我就是一個完全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人,特别是跟他江塵有關的事兒,我這臭脾氣就一點兒也兜不住了。

我真的可會說話了,可會罵人了,江塵他媽不說話,我就一個人可勁兒的罵着,罵她真是不長眼……

可江塵媽還是淡淡的看着我,一句話都沒說。直到我嘴皮子都磨的痛了,口水都快被耗幹了,她才終于有了點兒動作。

她放下杯子,側身在那老花的皮包裡翻啊翻的,最後從裡面夾出了一張塑封的紙片兒,緩慢的用塗了指甲油的食指推到我面前。

“程赤,你真的沒怎麼變,小時候也老這樣,話可多可多的了。”

我猛的灌了一大口咖啡,低下頭去定睛一看,發現那竟是一張照片。

在我的記憶裡,四歲是一個分界線。因為在四歲之前,我基本沒有什麼成段的記憶,日子過的片段又模糊。而到了四歲之後,我就莫名其妙的被送進福利院裡去了。

在福利院裡的日子過的特别平淡。其實小說裡寫的真是誇張了很多,或者說是我的運氣還沒差到那個地步,至少我覺得那裡的阿姨們對我還是挺好的。

我每天都有飯吃,一頓兩頓的,雖然吃不多也吃不飽,但到底是有還算新鮮的食物吃,不會吃壞肚子。而且胃餓着餓着也就餓小了,餓沒什麼的,我覺得挺幸福,挺開心的。

福利院的同伴們總有吃不飽的,來搶我的東西吃。一開始我還很不聰明,老是死死的抱在懷裡,還會哭喪着張臉說,“我肚子也好餓啊,你們可以給我留點面包吃嗎?”可後來,這樣的事兒發生的多了,我也逐漸的明白了這裡的隐形規則。

哭沒用,裝可憐更沒用,眼淚是這裡最多的東西,多的泛濫了,也就最不值錢。要想不餓肚子,你得長一張能說會道的嘴才行,而且必要的時候,你最好使用你的拳頭。

毫不猶豫的說,我程赤這輩子最能耐的兩樣技能都是在福利院裡學會的。不過随着我慢慢長大,院裡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們也越來越少了。

阿姨們說,那些孩子都是最幸運的,被愛他們的家庭給領養走了。

俗話說僧多粥少,那相反的,僧少粥自然就多了。我每天都能吃飽肚子,本來瘦的肋骨都根根分明的前胸終于長了點兒軟軟的肉,看起來可有福氣了。

但人少了,也沒人再陪我玩兒跟我打架了,我不免的還有些失落呢,就去拉着阿姨們的衣袖,小小聲的,有點兒委屈的說。

“阿姨,啥時候,我也能被‘羚羊’領走啊……”

阿姨們很慈愛的捏捏我的臉蛋,半彎下腰來對我說,“小赤啊,那字是‘領養’。不是‘羚羊’哦。”

其實我覺得我小時候還是挺幸運的,遇到了一個這麼好的福利院,而且沒過多久,還真的被一家好心人給領養走了。

“小赤,站好了,阿姨給你拍照,這個要放入領養檔案裡的喔!”

我還沒拍過照片兒呢,看到阿姨手裡舉着的那個黑匣子可害怕了,一個勁兒往後面鑽,小臉煞白煞白的。

“阿姨,這盒子……會不會把我的……腦子吃掉啊……?”

阿姨們笑的連照相機都拿不穩了,捂着嘴巴彎下腰,過了好半天才轉過神兒來安慰我。“沒事兒啊,沒事兒小赤,你别怕,它不會吃人的呀。”

我仍是不太信,縮着脖子還是有點兒畏畏縮縮的,可是那照相機已經對準我的腦門兒了。

“咔嚓”

而時隔多年,這張“會吃人”的照片終于又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我小時候看起來可真傻啊,眼睛睜的像是玻璃珠一樣大,下巴上一點兒嬰兒肥都沒挂上,尖尖的看着活像是個連環畫裡的小娃娃。兩條鋒利的鎖骨從寬大的衣領裡突兀的支出來,真真是瘦的可以,比現在還過分。

我定定的看着那照片兒,思緒在空中像個紙屑似的,被風吹的飄來飄去的,可憐的蕩啊蕩的,像是找不到家了,甚至一時半會兒連個合适的落腳點也找不上。

然後我突然的,不知怎麼的,就覺得特别想笑了。

你說,這世界是他媽的怎麼了?我本來以為我這人夠普通的了,夠倒黴的了,怎麼能把日子過的比古早小說裡的主角還要狗血呢?

我盯着那照片上很彷徨的那張臉,盯着他眼角下那顆小小的,黑色的痣。我甚至想翻臉不認賬了啊,那是我嗎?照片上的人是程赤嗎?程赤不是這樣的,他現在長得可帥氣了,眼睛根本就沒有這麼大。程赤也不會這麼害怕的盯着人看啊,一定是……

一定是搞錯了,好嗎,一定要是搞錯了啊……

不然,不然……

不然我要怎麼辦呢,我還能怎麼辦呢?

我清了清嗓子,很遲鈍的發現了咖啡館裡原來正浮動着一首鋼琴曲。那曲子特漂亮,之前江塵給我彈過。

然後江塵媽媽先說話了,溫柔的打破了沉默到凝滞不動的氣氛。

她說,“當時說好了的,又沒去接你,挺不好意思的,我們家裡出了一點事情,暫時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我死死的摳着手心的那塊疤,那是塊狡猾的疤,明明還沒有成型,撕破時還有溫熱的血溢出來,淌在我的手心上燒啊燒啊,又被我的皮膚給刺冷了。

我知道的,我知道的。江塵跟我說過了,他爸因為肺癌走了,就在那個時候。于是我再也不敢繼續抽煙。

我低着頭,無意識的咬着嘴唇。江塵媽媽把照片拿走了,又很小心的放回了包裡,然後擡起頭。

“看你學習的挺好的,錢夠用吧,我今年很忙,沒顧上打給你,待會兒走的時候阿姨全都補上啊。”

我把頭垂的更低了,咖啡苦澀的液體在口腔不斷翻湧着,又順着食管滑落進了胃裡,蠻橫無理的灼燒着脆弱的胃壁。

我胃好疼啊,真的好疼好疼。我甚至感覺連心髒都跟裂了個口子似的,正在一絞一絞的抽搐着。江塵你說,我本來都能忍的,什麼疼都算不上事兒。可是究竟是什麼時候,我竟變得這麼脆弱?

在十七歲以前,我的銀行卡裡每個月都會按時的打進兩千塊錢。這真不算少了,在當時的那個年代,三塊錢就能吃上一大碗牛肉面呢。更何況我不用吃牛肉,能吃到新鮮的菜葉子就已經很滿足了,有點兒蔫吧的也行,隻要吃了不壞肚子就可以。

我特感激那個把我“羚羊”走的人。她雖沒帶我回家,沒給我和其他孩子一樣的家人。但她給我了一個租下的小房子,給我了新鮮的食物和很多件幹淨的衣服……她給我了一個家啊,我還能奢求什麼呢,明明是素未謀面的陌生人,她真的已經對我很好很好了。

我有個小賬本兒,裡面詳實的記錄了每一筆轉過來的錢,想着長大以後一定要把那些錢全給還回去,還要好好的感謝她。

我真覺得我挺幸運的,遇見了兩個對我特好特好的人。一個是江塵,而另一個,就是這隻“小羚羊”。江塵是讓我找到自己人生的那個人,而“羚羊”是賦予我人生的,讓我活下去的那個人。

可是……怎麼會呢?怎麼到了今天你才告訴我,這“羚羊”就是江塵他那個古闆的,變态般嚴厲的,不近人情的母親呢?

不對,不對,我的心裡太亂了,請你給我點兒時間,讓我好好的想一想……

見我遲遲不說話,江塵母親低低的歎了口氣。

“知道你可能會很難接受,但是……小赤,做母親的,我也真的沒辦法了,原諒我行嗎?”

我還是不說話,手心裡的傷口沒有及時處理,鮮紅色的血已經慢慢的沿着手腕内側流了下來,慢慢的濡濕了我的大半個袖口。我不疼,我沒有資格去疼。

我忍不住的想,想如果我沒有被江塵媽媽所領養,如果我一直安安分分的呆在福利院裡,永遠做那個連看着照相機都會害怕的傻小孩。如果那樣,現在事情會不會變的好辦一點?我是不是能像和江塵在電話裡說好的那樣,義無反顧的拒絕一切分開我們的理由?

可是沒有如果啊。就算有如果,那翻轉過來的平行世界裡,我估計根本就看不着這個缤紛的世界,更遇不見那個聲音很好聽的,對我特好特好的江塵了。

我的生活,我現在活着所能接觸到的一切幸福的東西,都是江塵媽媽帶給我的。你說,她要是想讓我做什麼事情,我怎麼可能能拒絕呢?

于是我擡起頭,吸了吸鼻子。

“您……把江塵怎麼樣了?”

對面的人苦笑了一聲,沒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她說,江塵從小就特别特别乖,讓人可省心了。

她還說,她對江塵嚴,其實有的時候她自己心裡也會難受。但沒辦法啊,家裡有好幾雙眼睛都在看着江塵呢,要是江塵不優秀,哪怕隻是被揪出來了一點兒錯,以後自家的公司可能就要歸别人管了。

“我們家的情況……比較複雜,他父親走了,這位置很多人都眼睜睜的要坐。他爸又是個不省心的,在外面亂玩,本來就夠亂的了,還搞出個私生子。”

我手心疼的麻木了,大概也能知道,江塵媽指的是白哲宇。

可是江塵又有什麼錯呢?他做錯了什麼呢?江塵……

他多可憐啊。

我分下去一隻手悄悄按着胃,無力的張了張嘴,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都說了,沒有如果。命運就是這麼惡心人,在你最幸福最有勇氣最期待未來的時候,偷偷的在後面推你一下,跟開玩笑似的。

可是卻什麼都變了。

“江塵這孩子特别倔,他決定的事情,就像是完全鐵了心一樣的,我們做家長的怎麼拉也拉不回來。”

江塵媽自嘲的笑了笑,有些小心翼翼的看着我的眼睛。

“程赤啊,你還年輕呢,還有大把大把的時間,沖動和愛情什麼時候都會有。可江塵真的隻有這一次機會了,你替阿姨勸勸江塵吧,江塵肯定聽你的,行不行?”

我的嘴唇上下翕動了一番。我想說,江塵未來是要當歌手的,我是要給他伴奏的,我們将來要一起去意大利呢,這些都說好了的,都被寫進計程本兒裡了的。

我還想說,我一點兒也不沖動,我這輩子的時間全部都要給江塵了,我們還要在八十歲的時候看dv裡錄的那些視頻呢,我們……

我不禁想,江塵老了會是什麼樣子呢?他老了會不會變醜?難道還是那麼帥嗎?

我死命的摳着手裡的那道血口子,說話的聲音甚至有點兒結巴。我明明是個話唠的,說話可順暢了,從不打磕巴。

我用希冀的眼光看着江塵媽媽,看着那個我一輩子都想感激的“羚羊”。

我說,“您……您能給我們一個機會嗎……我們保準悄悄的,肯定不影響成績,我們隻在私底下發發消息,不見面的,真的……真的不見面的,這樣……這樣可以嗎……”

江塵媽媽拉過我的手,慢慢的掰開了我正在摳着傷處的食指,用那種悲憫的眼神看着我,似乎我還是當初的那個待在福利院的小孩子。半晌,才特艱難的說道。

“小赤,阿姨求你了,真的算阿姨求你了,你和江塵分開吧,行嗎?”

我低下了頭,渾身顫抖着,什麼都沒有說。

我什麼都沒有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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