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說,許靖呈是一個優秀的夫婿,便不自覺的對齊産生向往,産生好感。
‘可能隻是不甘心而已。’趙衍舟在心裡不停的對自己說,‘不甘心隻是這麼多年來好似隻有自己對這段婚約當成了一輩子的事情。’
從小到大,他們都在說許靖程會是一個很好的丈夫,她的父母也說會為自己讨回公道,丫鬟們也為自己憤憤不平。
随着許靖程的賠償進入府邸的那一刻起,無論是父母還是雲雀,他們偶爾想到也都是可惜了這段婚約,說的最多的也隻是許靖程眼光不好。
這場婚約好像從頭到尾困住的隻有自己,自己從很久以前就未知準備的目标,并視為一輩子的事情,就這麼輕飄飄的過去了。
就好像自己過去的十幾年沒有任何意義,一股巨大的荒缪感籠罩者自己。
趙衍舟忽然開始感覺到害怕開始惶恐,她開始不明白自己究竟在做什麼。
“衍舟,衍舟。”姜钰發現了情況好像不對,想将她從自己的世界裡拉出來。
聽到熟悉的呼喊,趙衍舟有種腳步落地的感受,看着面前關心自己的好友,趙衍舟努力笑着對她說到。
“我可能無法送你了,今日着實有些疲憊休息一下就好了。”
說完喊來雲雀送姜钰回家。
也許是全身心的放松下來之後,趙衍舟終于為自己堆積的情緒找到一個突破口。
第二日
衍舟從床上醒來,臉上還有淚痕,她發現今日好像并沒有聽到雲雀的聲音。
匆忙的那帕子拭去眼淚,她們恐怕是發現了自己情緒的問題吧。
“小姐,奴婢來。”
雲雀看聽到了自家小姐的動靜,趕忙推門進來。
自家小姐昨天應該是看到許公子又傷心了。
小姐那麼張揚明媚的一個人,何時見過她這般傷心的樣子。
幸得最近有姜小姐陪着,小姐最近都很少想到那個姓許的,要不是昨日看到,小姐恐怕早就放下了。
“雲雀,你覺得許公子是一個怎樣的人。”
趙衍舟忽然沒頭沒尾的來了這麼一句。
雲雀看着小姐沒有血色的臉,開始了對許公子的批判。
“小姐,奴婢覺得,即使這許公子學問做的再好,這德行上怕是有虧。”
趙衍舟擡眼看向雲雀,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這許公子,上來就直接和您說退婚,就是拿捏您性子軟,怕老爺和夫人不同意所以直接與您說。”
“而且,昨日許公子是去取之前訂的玉佩,他根本就沒把和您的婚約放在心上。”
越說這個雲雀越來氣,昨日許公子去取首飾,想來是和小姐說退婚的時候就有這個閑心去買首飾。
他害的自家小姐傷心了好幾日,自己卻像沒事人一樣。
“還說給老爺賠禮道歉,我看這心根本就不誠,這一早就訂好的東西,說明他根本沒把咱們府放在心上。”
“是嗎。”
也不知趙衍舟聽進去了沒,一直望着窗外出神。
“我看那許公子就是聖賢書讀傻了,放着小姐這麼好的人不要,偏生說什麼要娶什麼憂國憂民的小姐。”
“我看他就合适跟拿聖賢書過一輩子,京城能有哪個管家小姐能達到這樣的要求。”
“越說越離譜了,雲雀,你和娘親說我今日想一個人去亭子那邊轉轉,讓人别來打攪我。”
“是。”
雲雀看着小姐的樣子,此刻卻分辨不出來小姐到底在想些什麼。
趙衍舟獨自坐在涼亭中央,這家中的院落,亦是她早已司空見慣的景色。
春風拂過水面掀起的漣漪,帶着那絲涼意輕撫上她的臉頰,陽光穿過樹林,好似第一次落在了她的身上。
以往的她都是明媚而又張揚,此刻卻又顯得幾分文靜,她看着湖面倒影的自己,想到了昨日姜钰無心的那句。
‘也許并不是喜歡,隻是所有人都說他是一個很好的人。’
她從前的傾慕隻是就如同這水中倒影,隻是一場幻覺嗎。
今日聽雲雀重新談論許靖程,好似并沒有什麼不同,他仍然是翩翩公子,學富五車。
依舊是名滿京城的貴公子,無數少女的春閨夢裡人,那自己呢。
等待下一個不知哪家的公子,繼續期待着與他的婚約。
許公子依舊名滿京城,實現自己的抱負,他踐行者自己小時候的諾言,他真的很堅定。
哪怕在婚約中受過傷害,趙衍舟依舊明白,許靖程應該在最初察覺到了自家的心意。
如果不是自己表現的過于明顯,他可能會采取更溫和的舉動吧。
他在堅定的選擇自己的理想,那自己呢,自己前幾年的人生是成為許家婦,之後成為張家李家的嗎。
那她自己的理想到底是什麼,還是說她真的有過自己的理想嗎。
她好像一直在等,想去看看隻有在雜記裡才能看到的許公子的人生。
還有姜钰婚約之事,自己所擔心的事并未發生。
可即使發生了,也隻能接受這樁婚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