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李魚,
思路清晰後趙衍舟等不及片刻。
可月色漸濃,大家都已經進入了夢想。
隻能按耐住激動的心情,終于是有一個突破口。
隻是需要重新思量沈淮序的這個事情。
她可以去尋得他經常尋花問柳的去處。
從他的周圍下手。
制定好了計劃後,她信心滿滿的進入夢鄉。
第二天一早,她便徑直去尋李魚。
看着李魚回避着自己眼神的,
趙衍舟想到了今熙,
目前今熙是最容易讓她卸下防備心的存在。
随意扯了一個借口,
趙衍舟便将獨處空間留給二人。
自己三腳貓的功夫雖應付不了專業的人,
但是糊弄小孩子綽綽有餘。
二人閑聊了半晌後,今熙像是不經意的提起。
“小魚,你之前說的那個布料上,那些奇奇怪怪的畫,到底是誰畫的。”
“我真的好奇是什麼樣的人會想到這樣的話。”
這次沒有李婆子的打斷,加上之前的情感醞釀,
李魚終于鼓足勇氣說了出來。
“那上面不是畫。”
雖然聲音不大,但她還是堅定的訴說出來。
“那上面是我朋友寫的自己的名字。”
在一旁偷聽的趙衍舟也驚呆了。
也就是說這些是文字,
那樂知到底在給什麼樣的人傳遞情報。
一時間寒意湧上心頭,這背後難道是有着更大的陰謀嗎。
靖程留下的手記裡提到過,
李魚用這個包裹東西傳遞給他。
那麼重要的到底是被布料包裹的玉佩呢,
還是這些意味不明的布料呢。
李魚哽咽着訴說着,
“我們不識字,這是我朋友留下的唯一東西。”
無言的傷感在此處彌漫。
逃難結束後卻未能在提起的名字,
可趙今熙隻能殘忍的将話題進行下去。
“這些字是怎麼想到的。”
她盡量壓抑着自己的情感,這種直戳人心底傷心的話語她無法承受。
李魚看着趙今熙發表情有些晦暗不明,
“是奶奶教給我們的,”
“她說是她的奶奶傳給她的。”
若是這樣,那樂知又是怎麼得知這個事情呢。
趙衍舟感到有些疑惑,繼續側耳傾聽。
“奶奶說,沒有人教她們識字。”
“她們就自己想像着字去寫。”
“這是隻有我們能讀懂的字。”
說到這裡李魚挺起胸膛有些驕傲。
我們會有人偷偷去學堂然後把聽到的内容記下來,
“他們不讓我們看書,我們就自己學。”
“這些字都是我的朋友們寫的自己的名字。”
已經幹涸的血迹在略顯暗沉的粗布衣上此時寫的格外紮眼。
李魚記得她們逃難的路,她們有的餓死,有的被賤賣,隻為了那一捧米。
她們的命不值錢,村裡的老人說,要留下村裡的根。
有的人偷偷的跑掉。
在次意外相遇便是匪寇的刀下亡魂。
世間容不得女子獨立行走。
離隊的女孩大多下場凄涼,
這是與她一路同行的朋友告訴她的。
她們小心翼翼的跟随者村長的指引。
可京城拒絕接受他們。
她最後一個同行人也被賣入青樓。
大人們恐吓她們,使得她們不敢擅自逃離。
可即使這樣,她們扔逃不過被屠宰的命運。
隻不過吃法不一樣罷了。
她被吓怕了。
一路上都在戰戰兢兢,
同行的桂花被推出抵擋流寇,
二丫不甘被父母賤賣,偷跑出去後隻發現一具屍骨。
唯一陪着自己到最後的玉蘭被賣入青樓,
更别提這個名單上的許許多多的朋友。
她什麼都不敢說。
她見過趙衍舟,準确來講,她知道丞相府的小姐。
因為心善的林姐姐曾經提到過她。
林姐姐曾經在她們面前卸掉過自己的僞裝。
在知道那個黑衣人讓她們投奔的人生林姐姐的朋友後,
她有想過告訴趙小姐她知道的所有事情。
好不容易鼓足的勇氣還沒等開口,就被奶奶的舉動打散了。
奶奶說的不錯,那個神秘人隻是給她們指路。
并未讓她們做什麼壞事,甚至還為自己的父母兄弟提供工作。
唯一的要求便是隐瞞自己本就乏善可陳的身世。
況且奶奶說過,多說多錯,反而會惹得貴人不快。
她一向擅長隐藏自己的想法與行蹤,
怎會注意不到角落裡躲着的人影,
畢竟沒有誰能比她更在意人都視線。
這件事對她們還是帶來了很強的困擾吧。
也是在自己答應隐瞞的那一刻便已經成為幫兇了。
她不奢求趙今熙的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