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走出去才發現是如此的無力。
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她想起來許靖程剛才的描述,
若是皇帝有意打壓趙家,那麼趙家必然不能全身而退。
與樂知事情相似的地方在于,
及其可悲,
因為她們沒有實際的權利,
她們隻能用女子唯一稱得上是珍貴的名節來作為籌碼,
甚至于稱不上籌碼,因為能讓這件事情被讨論的本身核心在于
她是丞相家的女兒,太子不希望林家與三皇子結合,
所為名聲掀起的波浪背後本質上是利益,
隻是她以前一直沒有注意到。
但是樂知與她不同,
樂知所做之事是主動的将林家送上陌路。
“所以趙小姐一直所進行的都是最優解。”
許靖程看着衍舟有些恍然大悟卻又有些懊惱的神情。
“趙小姐并非不知處理辦法。”
“隻是若是了解的不夠全面,會影響自己的判斷。”
趙衍舟想到了臨行前許靖程為自己送上的信,
“你不覺得這樣很怪異嗎。”
與許靖程相談甚歡的趙衍舟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
自己的父母雖對自己寵愛有加,可從不會告知自己關于朝堂的事情,
就連樂知,以前大多說的模棱兩可,若不是林家出事,她為了制止自己也不會那樣誇大說辭。
可面前之人不同,他好像從來沒有這種顧慮,
雖然她不理解自己的家人與朋友為何顧慮。
“什麼?”
這是許靖程這麼久以來第一次沒有跟上趙衍舟話裡的節奏,
“我倒是覺得趙小姐果敢。”
“不是這個。”
趙衍舟發現自己與許靖程聊天并不在一個頻率上,
“隻是想問你為何告訴我這些......”
說着說着趙衍舟自己也琢磨出不對勁來,
因為身邊從來沒有人告訴她,所以他就想當然的認為這些事情不應該被知曉。
可這是誰規定的呢,她發現自己變得有些奇怪。
一方面她不在意婚約,也不在自己的名聲,
可看到一位女子,對她的評價,
都圍繞着未來莫須有的婚姻。
另一方面她不喜歡那麼多瞞着自己的事情,
她所不了解的一切,可當她真的聽到這些後,
第一時間思考的竟然是,為什麼要告知她這些。
可這些不正是她一開始苦苦渴求的嗎。
她覺得自己的靈魂在被撕扯。
“因為我的母親以前這樣教我,”
許靖程雖未能完全理解衍舟此時的意思,
便說出來了自己内心深處最真切的想法,
“我的母親說,若是有一日。”
說着他看着眼前的姑娘,耳尖不自覺的變得紅了起來,
想起來之前母親與自己說的話,
若将來有一日,你與未來的妻子相守,
那你一定要在成婚前為她寫一封信,就寫夫子給你布置的策論。
許母慈愛的将許靖程抱在懷裡,在為他念書。
房屋雖然有些老舊但是很溫馨,
許靖程一臉懵懂的問着母親,
“可是娘,夫子說,這是男子漢應該幹的事情。”
“不是的哦。”
許母将懷中的許靖程放了下來,低頭直視着他的眼睛。
“因為靖程未來的妻子會是一個很好的姑娘,”
“所以她也會喜歡這些的,會和靖程喜歡的一樣。”
“是這樣嗎!”
年幼的許靖程對這個素未謀面的未婚妻産生了強烈的好奇,
“對!”
許靖程努力壓制即将蔓延的绯紅,強裝鎮定的繼續說到,
“若有一日遇到趙家的小姐,可對她說經常,經常,”
眼看着紅暈要蔓延到臉頰,
“探讨策論。”
說完這句話許靖程趕忙将頭扭到一邊不敢與趙衍舟對視,
“母親說你對這些事情感興趣,隻是伯父伯母看的緊。”
後面的聲音更是細如蚊蠅,趙衍舟此時全神貫注也隻是堪堪聽見。
不過她卻感受到了一位母親的暖意,
在這些明令禁止的出現在她世界裡的存在,
被一位母親以非常坦誠的态度告知了去。
京中交際多年,加上面前之人時常探讨的策論。
更是與自己傾囊相授的态度。
這位母親是為她教她。
不止有内宅更有朝堂,内宅無論怎樣瞬息萬變都傷及不到根本。
那不是她的全部世界,她有着更廣闊的天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