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有任何的後顧之憂,那又何必需要處死呢,
留着她們的這些命在,換來的效益反而更高,
稍微那麼一點小恩小惠便會對他們感恩戴德,永不背叛。
殺了她們才不值得的不是嗎。
她們的命不值錢,有口飯吃就可以出賣自己的尊嚴。
但她們可以為這棟樓,為所謂的幕後黑手帶來多大的效益,她不知道,也不敢去估量。
她唯一能做到,就是将那些還有的救,還想走的姑娘們盡可能的送離這裡。
可這前後都是絕境,
送走的姑娘們是這座樓賴以生存的根本,
可留下便會成為紅顔枯骨,未曾例外。
隻是活下去,便已經用盡了她們全部的力氣,
她沒有多餘的時間與經曆去關注着世家小姐們的生活,
她們的一生是短暫的,沒有什麼選擇的餘地。
可她聽到趙衍舟的消息是,還是有些悲涼,
樓裡的銀子是姐妹們的血汗錢。
她能拿的不多,隻能拿出來最後的體己錢。
左右自己的日子也不剩幾個光景,
也算不浪費了這些銀子。
“姐姐。”
不知何時船上的人已經散去,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有不少的姑娘們喊着她姐姐。
她已經不是最初的那個小妹了,她現在是這裡所有人都姐姐。
隻要她還活一日,這畫舫便不會出事。
朝堂上的龍虎相争,她這一屆小民最多也隻是送過去些銀錢罷了。
至于趙家的前女婿許靖程,近幾日街頭巷尾都在議論着這位神奇的人物。
在趙家如日中天時選擇了退婚,放棄了大好的前程不說還得罪了趙家。
現在趙家下獄,不說撇清關系,竟還上趕着為趙家求情。
百姓們都沒有見過這般莽撞之人,實乃奇人也。
許靖程這般在朝堂上為趙丞相據理力争,
朝堂上的官員都為這位莽撞的新貴感到惋惜,
逼着陛下朝令夕改,這可是連寵臣都做不到的事情,
他這個憑借着治水之功剛入官場的愣頭青過分莽撞了些。
現在的趙家是一個燙手山芋,不會有人願意的,
果然不出所料,在場衆人無不反對此事,
“許愛卿是認為朕的決斷出錯了嗎。”
“臣并非如此認為。”
面對皇權下,許靖程回答的不卑不亢。
“下官隻是認為此時頗有蹊跷。”
“趙家稚子年幼,看不出什麼才學。”
“何況等此子入仕,趙家人員早已緻仕。”
“二者并無什麼因果。”
李大人頗為不贊同的說到,
“趙家貪心不足,陛下給了如此多的優待竟還有不臣之心。”
禦座上的陛下看着不停争吵的二人,
這是他第一次正眼看着這許靖程,是個實心眼的孩子,
不錯,不錯。
知恩圖報這樣的人他用着放心。
趙志誠那老東西,給他幾分顔面便也敢管皇家的事。
這孩子辦事效率不錯,心也實誠,給他點恩惠便可對皇室死心塌地。
“讓大理寺繼續查,若真是冤枉,自可還他們清白。”
“你。”
聖上指着為趙家據理力争的許靖程,
“跟着大理寺一起徹查,定要将此事情查個水落石出。”
看着感恩戴德的許靖程,李大人面上假意反對,實則在内心冷笑。
還是太年輕了,聖旨上寫的是謀逆的罪名,無論接下來查到的什麼,
隻會将趙家謀逆之罪訂的死死的。
不過,許家這小子前段時間治水的名聲确實響亮,
載個跟頭也好,這朝堂啊,可不是單純憑借着政績說話的。
下朝後,許靖程便拿了腰牌進了牢獄。
他之前一直沒有門路,
今日終于是能有着相見的理由了。
他帶将随身攜帶的銀錢給了領路的官員,
腐朽灰暗的牢房中,他一眼便看到了趙衍舟的樣子。
她坐在桌子上,沒有紙筆,她便用手指在桌上寫寫畫畫。
與這死氣沉沉的牢房格格不入,
就好像她還在自己院落的書案上,
寫着自己前幾日布置的功課。
“趙伯父。”
這裡人多口雜,且衍舟的父母在場,他先向伯父詢問,
“聖上派我此次協助查案,小生一定會還趙府一個公道。”
“多謝,多謝啊。”
趙父老淚縱橫的看着眼前人,不愧是許家的孩子,繼承他的風骨。
“但此刻還是明哲保身為上。”
雖感念這許靖程的好意,但趙父此時也知他根基未穩,唯恐弄巧成拙。
“許公子。”
出乎意料的,趙衍舟第一次在人前這般對着許靖程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