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早知道那位公子身份有古怪。
便不會接受那份邀請。
慈幼院常年受趙家恩惠,可面對此時卻也隻是無力。
他幫不了什麼忙,甚至為了不牽連這些孩子們,他隻能裝聾作啞。
雖不知曉李魚是想到了什麼,準備去往哪個地方,
但他至少能做一些簡單的僞裝,雖說他們這些小角色無人在意,
慈幼院的每一個人都是在努力的活下去。
這世道活下去太難了,他們隻能盡力的活的更久一些。
為李魚換衣服的姐姐們此刻有些絮叨,
說着京城的八卦,說着誰家的住址,誰家又喬遷。
不經意間她聽到了自己想到的信息。
努力的躲避這各種視線,李魚來到了現今許靖程所居住的場所。
出門的清風對李魚的樣子有印象,便帶着她回到了府邸,
等着少爺回來時便帶着李魚去了書房,
許靖程一連多日的奔波,回府後聽到了清風所說的李魚來到了府邸中。
一瞬間的愣怔後邊帶着這個小姑娘進入了書房。
在看到來人的李魚沒有敢耽擱片刻,
“許公子,有人找到我。”
李魚将今日發生的所有事情事無巨細的講給面前之人聽,
生怕遺漏了什麼事情會導緻着判斷。
許靖程聽完眉頭緊鎖。
是了,這下子人證物證具在。
幕後之人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放過趙家,
與其拉攏一個被聖上厭棄的臣子,不如培植自己的人手。
隻有趙家倒台,才能讓自己的人手上台。
許靖程對自己的行為産生了懷疑,
他未必不知道太子是在利用自己,
也知曉真正太子遠不入表現出來的那般賢德。
可他沒的選擇,至少對外的形象,太子是會顧及天下的百姓,
趙伯父此前也是這般躊躇滿志的進入朝堂,
可最後卻會落得如此下場。
小人的陷害,無法為皇族帶來更多的利益,
空有一身名聲讓那些上位着更多的是煩悶而非顧忌。
到最後便是被随手處置了去。
可是他們别無選擇,隻能向前走去。
“清風。”
許靖程對着旁邊的小厮吩咐着,
“找幾個人保護着小魚。”
“是。”
清風行禮出去安排人手,書房裡隻剩下二人。
李魚掙紮了半晌,鼓足了勇氣準備開口,卻嗅到了一縷茶香。
“剛才太多匆忙,先喝口茶潤潤。”
許靖程神色溫和,将茶盞遞給李魚,
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李魚的神情放松了不少。
“每次去找今熙都能喝到這種茶。”
“今熙說趙姐姐很喜歡這個味道。”
許靖程收回的手一頓,很快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放心,哥哥姐姐在的,不會有事的。”
“我能做些什麼嗎。”
李魚不希望他們因為自己的問題受到牽連。
“你現在回去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給大人來做。”
許靖程溫柔的安撫着李魚惶恐不安的情緒。
“好。”
李魚知曉自己不應該那麼貪心,但是她還是忍不住的想問一下。
“今熙她還好嗎。”
她現在不知曉趙今熙的情況,心裡總覺得不安心,隻是想多了解一下。
聽到此處,許靖程想起來當時在牢獄裡看到她的畫面。
趙家下獄的第一時間,他想前去卻不得門路。
朝中官員都是避而不見,就連請獄卒通融,也隻能遠遠的看上幾眼。
那時的趙家衆人都是惶恐不安的。
可他看到衍舟卻是努力的在照顧着趙家衆人,
年幼的弟弟妹妹在她的懷中逐漸的鎮定下來。
牢房裡的彌漫着仿佛并非腐朽,而是新生。
“今熙小姐很好,趙家也會沒事的。”
許靖程收起思緒,對着李魚和自己承諾着。
“小魚要做的就是好好的保護自己,其他的事情不用擔心。”
“嗯。”
聽到了肯定回答的李魚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在清風的指引下避開着衆人的視線回到了慈幼院。
一連幾日,李魚感受到周圍并無人觀察着自己的蹤迹。
李魚前往了畫舫附近,一連幾天,終于等到了之前與趙姐姐相談甚歡的畫舫的人。
熙頤看着一旁蹲守的小孩,有些眼熟。
是之前跟着趙衍舟身旁的那個。
趁着貴客還未前來,熙頤将李魚帶到了廂房内。
“說吧,有何事。”
“我..我....”
李魚開口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願意簽賣身契,希望姐姐可以幫幫今熙。”
李魚還小,不明白的事情有很多,但是她聽今熙提起過,說起許公子,也說起她姐姐經常與這裡的一個姑娘來往密切。
“小姑娘,你知道我們這裡是幹什麼的嗎。”
熙頤的目光有些淩厲,吓到了本就有怯生生的李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