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麼可笑而又可悲的事情,
趙家此刻得以喘息的機會,竟靠着疏玥的命。
趙衍舟氣極反笑。
許靖程聽着許靖程身傳出的聲音,
頓了頓,但是現實就是這麼多殘酷,
趙家的危機并未解除,若是想盡可能的争取最大的利益,
此刻便是最為合适的時機。
果然這個世界糟透了啊。
可是許靖程說的對,活下的人還要繼續。
趙衍舟的雙手不自覺的用力,她要離開牢獄,
她要去策馬,要去大漠,去江南,
這是曾經的她們一直向往的場景。
許靖程看着手腕上不斷加重的力道,
一直維持着手臂的狀态,不想打擾到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趙衍舟。
時間被拉的無線漫長,
昏暗的牢獄,幾縷月色中,
趙衍舟的憂愁散盡,當直起身子,思緒回籠的時候,
才恍然驚覺,自己的手似乎還牢牢的攥着眼前之人的手臂。
驚慌之下趕忙松開,許是趙衍舟有些舞刀弄槍的緣故,
發現許靖程的手腕上被攥出來一圈紅痕在許靖程皮膚的映襯下格外紮眼。
“抱歉,許公子。”
趙衍舟輕聲的說着,一時有些手足無措,
“無礙。”
許靖程一邊說着,
看着趙衍舟站定之後便悄悄的将手背在身後,
摩挲着那一圈紅痕。
發現面前之人不在意後,
趙衍舟便開始思索着下一步的路,
她看着昏睡的父親,與在一旁沉默像是并未看到這邊狀況的母親。
“那麼此事便拜托許公子了。”
趙衍舟與許靖程商讨完成後,便回到了母親的身旁。
“是疏玥那孩子出了什麼事情嗎。”
“是。”
“是拿孩子逃婚被抓了嗎。”
“她沒有逃婚。”
“是那個懂事的孩子為了家人自願去成親了嗎。”
陸映辰壓抑着顫抖的聲音,
不停的在位一旁早已昏睡的相公擦拭着身體,
努力的讓自己不要去想那麼多。
“不是。”
陸映辰的手頓住了,若是沒有逃跑,也沒有成婚。
那會是發生了什麼樣的事情呢,
陸映辰的手在不停的顫抖着,感覺自己的思緒很混亂。
那能有什麼事情呢,疏玥那麼乖,那麼懂事的一個小姑娘,
她能想到的最壞的情況莫過是,為了家族的利益,犧牲了自己的幸福罷了。
“是不是聽錯了,能出什麼事。”
“疏玥和樂知一起走了。”
這一句話最後打破了陸映辰僞裝出的所有平靜,
趙衍舟看着母親背對着自己,不停的重複這手上的工作。
她仰起頭,靠在身後的牆壁上,感受着這凹凸不平的印記,
閉上雙眼,牢獄中的腐朽中夾雜着血腥的氣息傳來,
她在試圖想象,想象幾個時辰前李疏玥的樣子。
大抵是傲氣的,絕不認輸的吧。
若說京中最了解的人,大抵就是這個位冤家了。
她們二人都是不服輸的性子,
甯折不彎,
可她好像從未想過,想過去拿起那把刀。
較勁了這麼多次,
這次是真的徹底的輸了啊,疏玥。
1980比1981
趙衍舟不斷的會想着二人之前較勁的畫面,
有大事也有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隻是這樣一來,輸的徹底,
姜钰之前說,穿着紅嫁衣的人會成為鬼新娘,
那麼若是疏玥再次來找尋着自己,
絕對會出言嘲諷着,畢竟這輸了這麼多。
想到這趙衍舟也回複了些許的經曆,
鬥了這麼多次,可不能讓疏玥那家夥大獲全勝啊。
柳澤羽準備帶着疏玥回府,想讓她的女兒早日安眠。
卻遭到了悠悠轉醒的李政遠的反對。
他顧不得自己虛弱不堪的身軀,恨不能将那妖女大卸八塊。
“不可能!”
即使再床上虛弱的直不起身子,李政遠也堅決的反對這柳澤羽的安排。
“我隻恨不能将那她大卸八塊,還有你,離程淩遠些,等我身子好了就休妻!”
李政遠怒吼的聲音傳出,但是因着傷了脾髒,顯得有些氣若遊絲。
二人激烈的争執後,剛醒不久的李政遠又暈了過去,隻剩下急匆匆向内走進的府醫。
李程淩看了一眼昏睡的父親與周圍盡心竭力照顧的醫師,
又看着精神狀态有些異常的母親,
他跟了上去,
“娘。”
李程淩有些底氣不足的喊着,因為此事好像也與自己脫不開關系。
自己也是導緻妹妹死亡的真兇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