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
趙衍舟這個計劃并未跟任何人商量,
就連今熙,也隻是本能的相信這這個姐姐,
她不知道該如何和母親解釋,
“衍舟,”
不知何時的衍舟長的已經與自己一般高了,
陸映辰看着眼前的女兒,
“還記得我與你說的故事嗎。”
“記得,”
“那些故事還有後續。”
“是什麼。”
“嗯,衍舟不妨猜猜。”
“是善惡對錯終有報嗎。”
聽着這話陸映辰不禁笑出了聲,
“不是的。”
“是她們的夢都碎了。”
趙衍舟訝異的看着母親,原以為是一個歡樂的故事,
“衍舟,我們當年未必沒有你們感想。”
“也比你們做的要多很多。”
短短的幾句話,趙衍舟對當年,對母親她們的故事裡有着無限的遐想。
“可是衍舟,留下來的人,”
“就剩下了那麼幾個。”
所以陸映辰想着,哪怕這麼人不人鬼不鬼的,好歹活了下來。
“娘隻是希望你平安的活下去。”
“可娘錯了。”
陸映辰看着滿身血污的女兒,
當年的她存了私心,托了玄禮請來了教習的師傅。
若是衍舟沒有因為興趣習武,
她都無法想象自己的女兒将在這路上經曆什麼。
“娘,”
“我想大家了。”
趙衍舟今年不過剛剛及笄,接連不斷的打擊後,
她又要去充當那個主心骨,
這次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倒下,
可這一個多月以來,她的精神感到了十分的疲憊。
她的精神高度的緊繃,可卻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懈怠。
因為那些看似溫順的人,是豺狼,
她需要盡可能的以更加溫和的方式,将所有人安全的送達。
父親的病原是好的差不多了,
可這一番的折騰下來,怕是會落下什麼病根。
她好恨,可是不知道該恨誰。
那種無力的感覺席卷着全身,
若是到了北疆,她們又該怎麼辦。
她想回家了,
想聽樂知帶會的有趣故事,想和疏玥鬥嘴。
說好的救自己出去,卻連疏玥的最後一面也沒有見到。
不過聽着樹林中野獸的嚎叫,
看着身上這已經無法被洗淨的紅衣,
确實救了自己出去啊,疏玥。
所以接下來的路,
也要拜托你庇佑我了。
“我們會回去的。”
陸映辰不知是在對着自己說,還是對着女兒說。
“走吧,娘。”
趙衍舟看着母親,她們出來的有些久了,
不能讓人發現端倪,
況且這些日子要走的路還很長,她需要盡可能的保存體力,
不能露出任何頹勢,
她需要休息,未來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幸而這衙役中有一個自己的人手,可以讓她沒有那麼勞累。
接下來的旅途中,即使沒有那些衙役,
這日漸變冷的天氣,
趙衍舟看着路上凍的瑟瑟發抖衆人,
“姐姐,”
江漱陽拉着趙衍舟的衣袖,
“我有些冷,”
這話無疑給了趙衍舟一個很好的借口。
現在已經是秋季,且越往北隻會更加的難捱,
趁着還算方便,趙衍舟打算趁機借機買一些冬衣。
這般想着也是毫不在意示意一旁的衙役,
對方也是懂得,準備帶着前去。
“還有她們的。”
江漱陽手指着其他的成員,
這些衙役的心在滴血,那些收收賄賂的來的錢财,就這麼花了出去,
“可。”
衙役還想着忽悠一下小孩,
趙衍舟一劍矗立在中間,
在經過下一站的時候,趙衍舟想着,野外橫豎有那些侍衛看顧,
出不來什麼很大的亂子,
到時冬衣這件事,
若是不盯着,恐怕會有人陽奉陰違。
“我這身衣服确實該換了。”
哪怕清洗了再多便,一層層的血厚早已改變了衣物本身的眼神。
随手拿了官兵的外袍罩着,
“走。”
毫不客氣的發号施令,
趙衍舟忽略這些人敢怒不感言的樣子,
她随手指了幾個其他家族看起來比較結實的壯丁,
拿劍指着人群中最早叛變的衙役。
“這,這怕是不合适。”
“嗯?”
趙衍舟一記眼刀,頭領馬上換了一副嘴臉。
“怕小姐身上銀錢不夠,這些小子身上沒什麼錢。”
“知道錢不夠還不添上。”
趙衍舟就像是沒聽懂那些潛規則,
“是,是。”
至少離開了這個煞神一會,
而且若是直接跑了,他們反而會松了一口氣。
“你們可别想跑,”
意料之外的,竟是趙衍舟開口威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