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着人群都走遠了,衛家的幾人也驅趕着周圍看熱鬧的人群,“去去去。”
衛家老大看着家裡亂糟糟的樣子,責備這妻子到,“那丫頭來了,還不知道把家裡的收拾一下,由着人砸,是生怕家裡有錢是吧。”
“還數落我,你侄女那樣是一天兩天了嗎,你第一次知道,我都下手成那樣了,那賤丫頭愣是不停,我要是真打死了她,你兒子閨女怎麼辦。”
“行了,行了。”
“就在忍這一段時間,等老五不行了,就把他們趕走,吃衛家的住衛家的養了這麼多年,一群白眼狼。”
不知道的還以為老五家的一切都是靠着這位大哥辛勤勞動得來的呢,明明平日裡都靠弟弟,剛一病倒,就跟那群鬣狗一樣,盯着那些孤兒寡母,
可這村子裡誰都好欺負,唯獨衛梓璇一個刺頭一半的犟種,親爹娘的話都不一定會聽,算了反正是一個小雜種,到時候等衛家吃不上飯,施舍兩口,讓她學着當狗叫聽聽,已經幻想着之後有仆人使喚的生活,衛家大伯忍不住哼起來調子,也沒管自家婆娘今日無禮的樣子。
夜晚的大院内,所有人對村子裡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飯後,看着衆人好像要讨論着什麼周南枝便自覺的離他們遠些。
看着父親喝完了藥,趙衍舟提出來自己的想法,在這北疆,總得有個謀生的手段,大家都表示着贊同,紛紛出這主意。
“你說這脂粉或者首飾怎麼樣,北疆好像沒有那些實興的衣物,”
宋暮晚想到最近在各大官員的人家做活,雖說地方比不得京城繁華,可也着實震驚到了她,她爹在朝中并不是什麼能臣,官職也沒有多高,所以她與趙衍舟互不相識,可這所謂偏遠地區的府邸,也是十分的奢靡,那些人用的衣料首飾也不便宜。
甚至于很大一部分,連在京城家中最繁榮的時候,也是她不敢奢望的。
“可這地方有誰能買的起,大家吃飯都成了問題,誰會去買那些衣料首飾。”
宋淩睿覺得有些不妥,軍營裡,村子裡,有那麼許許多多食不果腹的人,連生存都成問題的人,怎麼可能去買這些華而不實的東西。
“我看可不見得,這些地方的大官,他們的衣服料子可也不便宜,随随便便的一件,都夠平常人家吃幾年的路。”
北疆這地方,再窮,再怎麼貧瘠,不妨礙縣令府的奢靡,不妨礙那春風樓的一擲千金,哪怕是這片貧瘠的土壤,也不缺乏那有權有勢的人。
“隻是我們住的地方在城鎮外的村落裡,這鎮子上可不缺有錢人家。”
說到這,宋暮晚的眼神有些落寞。
“但是若是京中的衣料收拾什麼實興起來,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我們不說,來回押送貨物的雇傭的人手,那些山上的賊寇,我們賭不起這筆支出。”
趙衍舟現在總算理解了,為什麼外面的貨物進不去,一層層盤剝下來的成本太高了沒有辦法,
“要是做些吃食生意呢。”
宋暮晚的話還沒有說完,自己就先閉上了,要是她們能做這些生意,也用不着對周南枝的到來十分開心。
自己的母親或許是有擅長的手藝,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對應的食材成本太高,她們消耗不起。
而且他們這些人是無法從事教書之類的行業,畢竟,罪臣交出來的學生,隻會毀人前途,就算才高八鬥今生也不會有被錄用的可能。
若是在京城,那些達官貴人們想要一門賺錢的營生,一句話吩咐下去,自會有人為他們采買,開辦,他們唯一要做的,就是等着掌櫃的來送錢。
什麼都不用擔心,隻要手裡有足夠的資本,他們的财富,從出生那刻起就是源源不斷的。
江澤庭想到,他們現在,隻有一些本金,可哪怕真的做了什麼名頭,以現在的名聲,這些東西很快也會不屬于他們,這些所剩無幾的本金能守住就已經很好了,與衆人積極的想法不同,他倒是十分謹慎。
趙衍舟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剿匪,若是日子安定了,無論是行商也好,做生意也罷,都有一個支撐點。
她滿心歡喜的期待着,想必蘇夫人也不會拒絕這筆買賣,更何況那些人還握着錢縣令的把柄。
趙志誠看着女兒與大家在一起,兒子也加入了熱火朝天的讨論,這個素不相識的幾個家族,在這裡成為了新的大家庭。
江澤庭說的不錯,現下他們活了下來,可又沒完全活下來,這麼多張嘴,這麼多口飯,不可能一直腆着臉讓人救濟,又有這麼多要吃藥的,也是一筆不小的支出。
衆人不停的讨論,期待能有一個合适的方向,大家庭的不少當家主母,都有經營産業過産業,可完全不同的境遇下,目前階段也沒有能參考的價值來。
大家就這麼圍坐着,屋子裡暖和了不少,大家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嘭,周南枝破門而出,“不好了,村子裡進賊了。”
衆人拿起武器趕忙出去看。
“騙人的吧。”
白日裡發生了恩怨吵鬧的街道,此刻卻沾滿了鮮血,尖叫聲此起彼伏,家中的壯丁顫顫巍巍的拿起農具,想要抵禦外敵,
小孩子們則是讓去躲藏到最近都廟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