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母親與祖母積攢的名譽,加上自己這一文不值的性命,便可以做保了吧。
若是就此聯合抗敵,那麼。
铮~
箭矢刺入了她的肩頸,劇烈的疼痛讓她險些沒能握住,力道瞬間松懈了下來。
謝長纓看着那有些偏離的箭矢,若是聲寒在的話,不過,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她出手打斷了姜钰的行動。
“姜家的小姑娘,”
身上的傷口經過簡單的包紮,雙方對壘的場面,她雖然也是恨不得把人除之後快,但眼下,
“叫我小钰就好。”
“小钰姑娘,我有一個提議。”
謝長纓看着那些龜縮在小钰身後的懦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肩負着姜家的命運,可笑,可笑。
“我們可以達成合作。”
“謝長纓,你在說什麼。”
季野的情緒瞬間激動,死了那麼多兄弟,不止一次,要再與這些人達成合作,若不是面前這個姜家姑娘态度比較誠懇,他絕對連同這個姑娘一起下地獄。
“南星!”
她高聲的喊着,
“讓人準備紙筆來,讓這位姜家的小将軍,連同其他人一起寫下認罪書。”
“什麼!”
姜承宇與蕭今安的表情十分難看,似是不解這群人為何在這個時間還有糾結這些飄渺之事,保命才是首要的關鍵,還在糾結細枝末節的小事果然難成大事。
“當務之急,首先要做的應當是共同抗敵,此刻清算,會讓人心不穩。”
“這個時候的内鬥。”
姜承宇據理力争,現在清算即使合作人心也不會穩固,可後半段的話卡在了喉嚨裡,因為不知何時沈南星的劍已經抵在了他的咽喉處。
“我也不同意這個觀點,所以”
沈南星殺紅了眼,隻需要在一點力氣,姜家的繼承人便再也無法睜開眼,姜承宇看着母親留下來的部下,
“若我死了,對你們有恩的張統領是不會放過你們的。”
他說着,看着那些逃避自己視線的曾經屬于母親心腹的部下,北疆不是沒有人才,隻是經曆了十幾年的光陰,不斷的被新的人手邊緣化。
“畢竟,我也是穆将軍的孩子。”
但這話沒有安撫到沈南星,反而讓她下手的力道更狠,
“自裁謝罪前,殺多少都可以。”
沈南星也不廢話,反正這個局勢下,謝長纓絕對會穩住這一切的。
“我想這位少爺,怕是誤會了什麼。”
謝長纓的聲音有些戲谑,這位天賦卓絕的少爺,北疆的小将軍,繼承了母親的天賦與榮耀,隻是礙于禮法,無法制止他的父親,
所以同樣的,父親死後,留下的罪業也應由他來承擔,在他默許了一切發生的時候,那就應當默許這些後果,這些怒火的發生。
“寫下罪狀的可隻有您這位繼承人,與那幾位而已。”
“畢竟我們怕被你們事後清算。”
“至于其他人,您麾下的大部分人,有這位姑娘做保,我們願意相信。”
“隻是您這幾位首領我們不太信任呢。”
謝長纓要絕了姜家之後的所有可能,畢竟,她看着面前這個瑟瑟發抖的姑娘,若是她真的此刻英勇就義了,反倒是會給姜家活下來的人一些發揮的餘地。
謝長纓要做的,就是讓件事釘在恥辱柱上,再無興風作浪的可能。
随着謝長纓的話,沈南星的利刃便深了幾分,雖說她真的恨不得将所有人都活剮了,但是,在安排這一方面,她無條件的相信長纓。
“如何?”
此刻姜遲留下的人都心思各異,尤其有了姜钰保證的情況下,其餘的統領别無選擇,畢竟,那幾位瘋子可是真的會動手。
簽字畫押後,謝長纓第一時間将這東西收了起來,畢竟這可是鉗制他們的主要罪證。
兩方人馬可以好好的坐下來談話了,雖然雙方都恨不得能吃了對方。
“小钰。”
七皇子準備叫姜钰回去休息,北疆的這些莽夫,民風過于彪悍,剛剛真的差一點就失去姜钰了,還有那脖子上的血痕,也不知京城的藥膏能不能去除這些傷疤。
謝長纓攔住了她的去路,對着身後皇子殿下說到,
“抱歉這位少爺,這位小姐需要留下。”
“賤民,”
蕭今安嘴裡說着,聲音雖然不大,可周圍都是習武之人,他很快反應過來,
“她受了驚吓,要帶她回去修養。”
謝長纓卻還是不為所動。
蕭今安看着那不敵幾人的護衛,又看了看那戲谑的眼前人,想暴露身份的話卻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