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宋暮晚來說，她自己本身，真正的她自己，不是什麼充滿希望與熱血的人。

冷靜的理智的去分析利弊，那才是真正的她。

她看到了些許動搖，便又為她講述了另一故事，一個天真的小鬼，自以為的熱血江湖的故事。

看着面前不解的宋暮晚，她貼心的幫她提出了問題、

“明明在不久前，還願意替人擋刀，可在下一刻，我仍是那個膽小鬼，在權衡利弊。”

宋暮晚看着向一旁，到現在她已經不在會為這些事而煩惱。

在傳統的故事裡，暮晚姑娘不應該是成為抛頭顱灑熱血的一員嗎，

“在好奇為什麼嗎，明明上一秒舍身取義，下一秒貪生怕死。”

宋暮晚此刻直視着姜钰的眼睛，為他答疑解惑。

“因為姜钰姑娘，刻入我骨血的前十幾年人生中，我一直都是這般的人，”

“熱血的感染，與無處可退的情況，也許會讓你産生錯覺。”

“這裡的氛圍影響到了你。”

“你現在生活富足且幸福，到了戰場上，需要真的直面死亡的時候。”

“你會發現，自己的身軀不受驅使，那時，你便連後悔的餘地都沒有了。”

宋暮晚說的情真意切，沒有人會怪她，就一如此刻，沒有人回去怪在京中什麼都不知曉的趙衍舟。

因為沒有能想象到，姜家的着昔日可以無恥到這種地步，如此的草菅人命，遠超乎她們的想象。

所以她希望，至少能以過來人的經驗，不希望看到一個姑娘，就這麼草草的離去。

“我不這麼覺得。”

姜钰搖了搖頭，

“我覺得宋姑娘是一個很厲害的人。”

在之前謝長纓與陳昭衡的争執中，她依稀的聽到了，多虧了宋姑娘的部署，百姓的傷亡與損失都要比預計的少上很多。

更因為支援及時，解決了很多的燃眉之急。

“就像也許衍舟擅長武藝一樣，你擅長的東西不同。”

“我不一樣，為什麼都不擅長，所以我覺得自己做什麼都可以。”

宋暮晚扶額苦笑，她這是在講擅長嗎，

“我的意思是，也許你當下可能有了一些誤解，被這裡的氣氛，或者說被其他人話語和環境感染。”

“抛去這一切，所有的事情，你最初最想要做的是什麼。”

“不要讓自己後悔。”

姜钰聽着宋暮晚的勸說，雖然宋姑娘嘴上總是說着冷血什麼的，但真的是一個很溫柔的人啊，

盡力的保護每一個人，認為自己陷入了和她一樣的怪圈，所以苦口婆心的勸說，宋姑娘說的不錯，人的根本之本性，

是很難更改的，而且大家擔心的有道理，若是在戰場上她退縮了，因為身份，絕對會給軍隊帶來無法估量的損失。

“疆域，好厲害的名字。”

“不愧是将軍的女兒，名字就這麼大氣，我也想有一個霸氣的名字，可惜被我的母親否決了。”

趙衍舟那時坐在姜钰的床前滔滔不絕，

“不過，小钰，你若是身體好的話，會不會繼承祖母的衣缽，到時候你要是能成為将軍，可别忘了提攜我啊。”

“小钰，你快點好起來，這樣我們就能一起出遊了。”

“你知道嗎....”

床邊叽叽喳喳的聲音，那些已經不斷被遺忘，到最後快要已經消散的記憶。

她好像想起來什麼，

“小钰，我跟你講，今天我幫助了一個...”

“欸，你都快沒錢吃飯了，連累着小钰和你一起挨餓...”

其中一人說着，便将手中的食物分出去一半，

“下次再這樣，我們可不管你了...”

“真的小钰跟着你，三天餓九頓，現在的人啊，還是要冷漠一點保護自己要好。”

另一位姑娘在床上看着視頻，吐槽到，

“唉，現在熱心的人都被當做傻瓜了，做人還是要精明點好啊。”

剛進房間便明白了大概的姑娘感慨到，小時候明明弘揚的是真善美，等她們長大卻要逼着她們圓滑，

她們想要活下去，就必須要這麼做，美其名曰成長，直至她們變成了面目全非的大人。

“小钰，這下子，我們是不是要變成靈魂了。”

另一道聲音想起，

“這樣也好，總算能五個人第一次面對面交流了。”

“還是從沒有過的景象呢。”

這個聲音也極其微弱，鮮血不在斷的從嘴角滑落。

“不是說了呢，下次逞英雄不要帶上我們，我就說逞英雄是不會有好下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