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畢方怪異的舉動也能說得通了。她見到了什麼,卻總模模糊糊,可對方似乎感應到自己身份暴露,故意避而不見。
若是那幾人修為普通,一切就好辦了,可要是修為不簡單,通通化神煉虛,又該另當别論了。
畢方修為不低,可也隻是元嬰,真來了什麼強悍的,可就遭了!
“誰在那裡?!”
一聲嘹亮高亢的聲音響起,祝餘聽得清明,是沖着她的方位喊叫。
“是我,多日不見,前輩家裡的小飛鳥如何了?”
她撥開眼前茂盛的樹枝,走到畢方眼前,此時臉上堆滿笑意,如花似玉:“我見前輩一直留在這兒,以為是有什麼寶物呢,想湊個熱鬧。
不過前輩遲遲挖不出寶物,說不定是長腿了會跑,也可能是寶物故意勾着您朝這來,我也說不準。”
畢方雙眼銳利,狹長的眼角高挑上揚,許久才冷冷開口:“你是個有主意的,說說怎挖出來,能分你一半。”
“前輩已打草驚蛇,說不定正在暗處偷觀我們。
不如你我聯手把他們故意引到其他靈獸旁邊,好借他們之手取出寶物來,免得傷了自己。
這要是我傷着了可沒關系,但您不一樣啊,您哪怕是崴了腳都不一定能保護好家裡的小鳥們,更别提出血暈倒了,您說呢?”
畢方掃過她不懷好意的笑,沒戳穿她的心思:“有誰樂意幫我們?你且說說看吧。”
“柏千不正巧回來了,有誰比他更合适?”
聽到“柏千”二字,畢方身體一抖,這混世魔王若知道自己被算計了,不會生吞她的崽子吧!
祝餘一見她這幅反應,自然懂了她猶豫的點:“前輩莫慌,啼疏走之前吩咐過他,他總要聽啼疏的話呀!
這若是距我小店近些,定引到我那裡去,正好貫白也在那裡。隻可惜路途遙遠,他們未必跟緊我們。”
畢方覺得她說謊,柏千雖不着調卻實打實的強,他要是出手那幾個蠢貨定然逃不了。
可……她真怕柏千宰了小的當手續費。這家夥也沒少幹這種事,隻不過是後來被啼疏知曉了才收斂起性子。
連幫她奪回幼崽也僅僅是看在啼疏的面子上。
……
“提議不錯,一起來挖吧。”
“多謝前輩。”
她們并肩走着,有說有笑,可神卻不在對方身上,而是頻頻瞥向後方的叢林裡。
那棕狼還真沒造假,林子裡的人都快駝背成橐駝了,那雙眼還死死盯着兩人。
看來幾人功夫不淺。
若是她沒趕來,恐怕那些人想收了畢方的妖丹。
她知曉柏千的洞府,但從未親自去看過。今日一見,整個人仿佛被石化一般驚得說不出話。
這玩意……不能叫做石洞吧。
這分明是懸崖上修了座宮殿!
一個個的,真有錢啊。
眼前,原先平滑标緻的山體缺了一塊,像有過巨型坍塌一般從中部掉落,而那殘缺導緻的中部平底上,正建蓋了一所堪比世家大族的府邸。
她呆愣了幾秒,緩過神後大步一邁,“哐哐哐!”,大門被她無情敲打。
敲門聲愈發響亮,可遲遲不見門開,敲得久了她沒了好脾氣,雜亂無章起來。
不可能,他絕對在家,定是偷偷摸摸看着她無能狂怒,心裡暢快至極。
“……”
一刻鐘過去了,她敲門的手漸漸落下來,轉眼卻看到畢方暈了過去。
剛想扶起她吃下解毒丹,眼裡頓時斜看出幾道人影逼近。那些人白衣套身,面上通通挂着布,看不清何人。
拿出解毒丹的瞬間,她能确定,對面定有個擅用毒的修士,修為比她還要高出半截,她可不能輕舉妄動。
“大哥,這娘們沒暈!”
“廢話,這可是靈奇子,不知道她的心髒吃起來是各種滋味!”
終于,他們終于肯現身了,不再是黑漆漆一條人影!
她松開自己攥緊一路的手,不要錢般撒出符紙,天雷亮相!
與此同時,某處高聳的樹枝下跳出個靈敏的身影,毫不收斂砸向幾人,有甚者,兔子般紅了雙眼,吐出血迹。
“祝餘,帶飯沒有?”
柏千揚起天真無邪的笑臉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