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無事,便閑聊起來,女生注意到旁邊的書包和兒童保溫杯,奉承說:“你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當爸爸的年紀。”
“我确實不是爸爸。”霍書江開玩笑說,“那兩個小孩都是我拐來的,今天讓他們玩個盡興,明天帶去山裡了。”
女生的表情一秒僵硬,霍書江失笑:“騙你的。”
女生毫不客氣給他翻了個白眼,之後也是打開話匣子。
原來她剛上大學,趁着寒假撺掇男朋友一起出來創業,可惜選錯賽道,冬天賣冰淇淩實在賣不動,又想着做自媒體,霍書江這才注意到旁邊架着一台手機在直播。
“帥哥,能不能關注我們的賬号支持一下?一會送你一個冰淇淩。”
“支持支持!”霍書江拿出手機,掃了女生二維碼,又說,“冰淇淩就不用送了,做生意也不容易。”
“沒事,反正也賣不完的。”女生麻利地打包好小吃,把冰淇淩打得又滿又高,不由分說塞給他。
兩人又站旁邊說了一會話,霍書江吃不了冷的,又一邊聊天,根本趕不上冰淇淋融化的速度,正手忙腳亂要抽紙的功夫,突然一個黑影罩過來,來人抓住他的手臂。
霍書江定睛一看,是秦川,不知道什麼時候來的,手上是用勁了,抓得他有點痛,眼神還是一貫的冷冷的,隻是這份冷意又夾着說不準是生氣還是怨恨的情緒。
還沒來得及分辨,他突然低頭,擡眼,一個吻落在手臂上,嘴唇微張,舌尖勾住融化的冰淇淩,鼻梁磨蹭微涼的皮膚,從下往上,從手腕到掌心,遺留下一道濕潤的痕迹。
秦川舔舔唇,似乎意猶未盡。
霍書江一下子就炸了,定定地站在原處,目光呆滞。
青天白日,大庭廣衆之下……
那女生捂住嘴,不知覺地後退一步,滿臉通紅。
米娅剛好也帶着周小雨蔡小虎過來,三個人風塵仆仆,玩得盡興了,忘情了,頭發也亂了,衣服也髒了,可是再厲害的項目都不如眼前這一幕刺激。
蔡小虎延遲一分鐘蒙住周小雨的眼睛,一本正經地請求:“當着小孩的面,能不能别做這種事情?”
偏偏輿論中心的當事人像無事發生一樣,秦川拿起大包小包,小吃熱飲一頓分發,又說:“個人拿好個人的東西。”
接着去摟依舊宕機的那位,手貼在腰間,下巴靠着肩膀,牽着霍書江拿着冰淇淩的那隻手左右搖擺,沖那女生眨眨眼,夾着聲音說:“謝謝小姐姐的冰淇淩,再見噢,我們要回家啦。”
沒吃完的冰淇淩給秦川扔進垃圾桶,霍書江一言不發被他推進副駕駛座,回來是秦川開的車,順路先送了蔡小虎,然後送米娅和周小雨。
下車前,周小雨問秦川:“等你要結婚,我可不可以去當伴娘?”
“可以。”秦川摸着她的頭:“到時候我給你發信息。”
然後回家,一路上,兩個人都沉默着,好像在比誰先開口誰是狗。
剛進門,霍書江先忍不住,煞有其事道:“我們聊聊吧。”
“又聊?”秦川把鑰匙往桌上一扔,脫了衣服大剌剌往沙發上一躺,語出諷刺:“剛才和冰淇淩姑娘還沒聊夠?找她接着聊,不是加了微信嗎?”
“你明明不喜歡我,為什麼還要假裝吃醋,還要一直撩撥我。”霍書江感覺無力,“我上網查過了,你這種是回避型,我對你好的時候你就冷着我還兇我,我不對你好了你又貼着我和我搞暧昧……”
“我沒有貼着你吧?”
此人臉皮極厚,一個拳頭打不透。
“明明就有!又靠在我肩膀上又舔冰淇淩!”霍書江捂着臉深深呼吸,“别再這樣了,我心髒受不了。”
“這有什麼受不了的?”秦川笑道:“我舔的是冰淇淩又不是舔你的XX……”
“啊——别說!”霍書江發出土撥鼠尖叫,鑒于他班班可考的心意以及一定要循序漸進的老派作風,他對着粗鄙之語簡直又愛又恨。
“為什麼不能說?XX是伏地魔嗎?”
秦川又笑,偏要貼近他的耳朵說話,“還是說,你有在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