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意燃瞬間入戲,扶住陸燼的肩膀,手指默默發力:“還不是因為你擠我,要不我也摔不斷......”
陸燼忍住劇痛,強擠出一個微笑:“還不是因為你腿太短?沒想到你連樓梯都夠不到。”
兩人一瘸一拐地扭打着擠上同一輛車,陸燼長腿一蹬,車如離弦之箭沖了出去,徒留一衆嘉賓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經過昨天的事件,倆人現在都學會了,他們這種炮灰靠說話根本沒用,隻有行動起來才能闆上釘釘。
程硯對着林耀欲言又止:“林先生,我們……”
“你騎單座車更安全。”林耀跨上另一輛單人車,目光卻盯着喬意燃遠去的背影,“我習慣一個人騎。”
說完,也直接向前沖鋒。
程硯一臉尴尬,走上剩下的雙人車,雙眼一片迷茫。
幸好,願意和他一起騎車的人也很多,一群人淺淺争論了一下,最終由體力最好的何骁帶上了程硯。
八個男人浩浩蕩蕩的開始了今天的環島騎行。
事實上,是6個男人死命騎車去追喬意燃和陸燼。
雖然有何骁帶着,但程硯也是騎得上氣不接下氣。
說好的“騎行暧昧互動”呢?
怎麼就變成環島拉練了!
......
大部隊的最前方。
陸燼在後座蹬車蹬得咬牙切齒:“你大爺的,騎啊!”
喬意燃宛如弱柳扶風,靠在車把上:“燼燼,我的腿好疼啊~”
陸燼:“%@¥......****……”
喬意燃一邊享受着微風與美妙的驢鳴,一邊在腦子裡複盤劇情,看看有什麼坑要避開。
還真有一個。
3公裡之後,喬意燃輕輕咳嗽一聲,捏住了車閘,指向旁邊一片漆黑的雨林:“這塊有近路。”
陸燼會意,單手調轉方向,車輪碾過樹根時濺起半人高的泥漿。
瞬間,兩人在藤蔓交織的密林中硬生生闖出一條路。
無人機鏡頭拍到他們用芭蕉葉鋪滑道、在低矮的枝丫中瘋狂竄行,彈幕瘋狂刷屏:
「這是戀綜還是《荒野求生》的番外?」
「再次強調,這倆人體能是真好......(似乎陸燼更好」
「emmmm,他倆真的好喜歡離隊行動啊」
「我真的很怕他倆在叢林深處又打起來,然後被當地動物保護組織當成互毆的大猩猩帶走。」
在前方已經設置好“浪漫上坡”的導演組同樣也是滿臉問号:???
......
當喬意燃和陸燼在雨林裡披荊斬棘的同時,剩下的六個人正在禮貌微笑。
本來導演組設計的很好——一群靓仔推着車浪漫爬坡,互相幫助,慢慢到達山頂,眺望遠處的海平線。
現實是:坡道因為昨天意料之外的暴雨變成泥潭,六個泥猴在泥地裡艱難拔腿。
林耀見狀不對,幹脆一聲不吭地調轉車頭,也跟着喬意燃和陸燼去了。
剩下的人一時有點難判斷是泥潭更危險還是叢林更危險,所以繼續爬坡。
程硯見到主要想要的攻略對象離開了,他轉向目前唯一能幫到自己的何骁:“骁哥,你體力真好。”
何骁推車推得鞋底子都要冒煙了,現在也顧不得禮貌,咬牙切齒道:“你倒是從車上下來,推啊!”
程硯頭一次被兇,當場一愣。
彈幕已經察覺要素:
「有必要這麼兇嗎?程硯在車上也在努力蹬啊!」
「不是,你們硯台是不是也太愛他了?這都能洗?他擺明就是不想下來啊!」
「路轉黑(」
程硯委屈巴巴從車上下來,開始在泥地裡推車。
之前精緻的妝造被泥巴覆蓋,精緻布偶貓變身泥地河馬。
他一邊推車一邊後悔。
精心挑選的浪漫雙人車現在成刑具了,比普通自行車沉了N倍不止。
一行人十分努力的爬了十米。
然後,程硯終于繃不住——“各位,前面還有幾百米,這坡道太難走了,咱們也去找喬導遊他們吧!”
......
叢林裡。
喬意燃其實根本不知道坡道變泥潭的事,隻知道沾上“浪漫”兩個字的玩意他都要避開。
他過敏。
更何況,這叢林裡的路雖然不好騎,但無人機也不是随時能拍到,自由多了。
況且景色不錯。
兩個人放慢了速度,幹脆下了車,在叢林裡遊蕩。
上輩子他倆都過得太緊繃了,這輩子休息休息也不錯。
正好節目組出錢遊山玩水,倆人的合約也都寫得死死的,不能退出,幹脆享受一下。
喬意燃的登山靴碾過腐殖層時,陸燼突然扯斷垂落的藤蔓橫在他頸前:"熱帶雨林生存法則第一條——"
"别碰會滴乳白色汁液的樹皮,"喬意燃精準截斷話頭,指尖掠過榕樹氣根上寄生的鹿角蕨,"你以為我上輩子白演那個叢林探險劇?"
陸燼的軍刀削斷攔路的刺竹,刀光映出他抽搐的嘴角:"就你演的那個對着箭毒木比心的智障科學家?害得我連夜給劇組兼職科普,你還沒結錢呢。"
喬意燃:“你一當衆說話就打結巴,還得我給你翻譯——”
兩人撥開最後一片芭蕉葉的刹那,十米高的瀑布裹着彩虹撞進瞳孔。
“——woc......”喬意燃把驚訝吞進了嗓子眼。
陸燼也被這景色忽然鎮住。
"這水量比你上次在片場造的人工瀑布強,"喬意燃蹲在潭邊戳水黾,作戰褲卷到膝蓋的疤痕若隐若現——那是他們十六歲翻牆逃課時被鐵絲網刮的,其實并不應該出現在這具身體上。
但二人都沒注意到。
陸燼把竹筒削成斜口杯接山泉,水流聲混着他的冷笑:"總比某人在紅毯摔進噴泉池體面。"
他突然揚手潑出水花,喬意燃閃身時踩到青苔,後仰的瞬間被戰術背心的織帶勒住腰。
"松手!你大爺的,當拎消防栓呢?"
"求人救命就這态度?"
兩人在鵝卵石灘扭打成一團,驚飛了飲水的藍尾鹦鹉。
等喬意燃濕漉漉的襯衫纏上陸燼的皮帶扣,才發現岩縫裡藏着螢火蟲幼蟲的冷光,比上輩子慶功宴的香槟塔更晃眼。
無人機此刻終于飛來。
彈幕先是被這美景吸引了片刻,然後視線聚焦在這倆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