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深看見江迢的表情,沒有說什麼,隻是讓他差不多要起來收拾了。
江迢這回倒是很聽話,沒有再讨價還價,很快就洗漱完了。
霍深擺好送來的早餐,看着從洗漱完就亦步亦趨跟着他的江迢,哭笑不得,不得不找借口:“沒有,是公司的事情,起的比較早。”
江迢“哦”了一聲,塞着早飯,半信半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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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内航班的頭等座沒有國際航班舒服,除了機場休息室、快速通道和餐食,大部分和經濟艙相比隻是加寬了座位的空間,由一排六座變成一排四座,分左右兩邊,中間用簾子和過道隔開,很多機型的座位甚至沒法放平。
飛機平穩的越過厚厚的雲層,江迢看了一集因章魚哥翻紅的《海綿寶寶》。他覺得好笑,正想和霍深分享,轉頭卻看見霍深已經靠在座椅靠背上睡着了。
他的呼吸很輕,如蝶翅般的睫毛在熟睡時更加明顯,細碎的頭發松松軟軟的落在額前,讓他本來有幾分淩厲的長相多了一點柔軟。
窗外的陽光撒在霍深的臉上顯得有幾分暖意,江迢盯着他密長的睫毛看了很久。
飛機上睡得并不安穩,再加上座椅的舒适度一般,霍深靠在座椅靠背上的腦袋滑動了一下,他睫毛微動,眼看就要醒來。
江迢坐直,調低橫在他們之間的扶手上,側了側身體,讓霍深滑落的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一個多小時後,飛機降落在B市。霍深感受到滑輪落在跑道上的震動,他緩了一會兒,睜開眼,才發現自己是靠在江迢肩膀上睡着的。
江迢迎上霍深的目光,咧嘴笑道:“怎麼樣,你江哥寬厚的肩膀是不是睡起來特别舒服?”
霍深輕輕彈了一下他的額頭,笑得不行:“你怎麼這麼貧。”
江迢笑嘻嘻的。
然而霍深對江迢太熟悉了,他沒能忽略江迢表情中劃過的一絲不自然。
“怎麼回事?”他按住江迢一直沒動的半邊身體。
江迢差點一嗓子嗷了出來,“痛痛痛——”他沒忍住壓着聲音驚呼,五官都皺成一團,卻在反應過來後立馬安撫道,“沒事沒事,隻是有點麻。”
霍深又氣又心疼,一點點幫他按動讓血液循環。
“我睡多久了?”
江迢不想讓霍深擔心,依然是笑嘻嘻的,“沒多久吧,我都沒注意,好像還沒半個小時吧。”
霍深知道肯定不止。
“你知道長時間血液不循環會造成組織缺血壞死嗎?”
江迢眼睛微微睜大:“真的假的?”
霍深:“當然,嚴重的話甚至還有可能需要截肢。”
江迢:“......”
霍深:“你想要截肢嗎?”
江迢:“我......”
霍深補刀:“截肢了你也沒有雕,成為不了楊過。”
“啊啊啊你好煩啊!”江迢給了霍深一拳,他知道霍深說的是他小時候的中二發言。
霍深看見江迢羞的耳朵都紅了的模樣,笑得不行。他由得江迢鬧了一會兒,才認真道:“雖然我很感動,但是我希望你以後可以在照顧我之前先照顧好自己。”
江迢剛想反駁。
霍深的目光靜靜的停注在他身上,像密林中的湖水,水波不驚之下不知道藏有多少暗流:“要不然我會心疼的。”
江迢嘴唇微張,動了動,最終卻隻是乖乖的“噢”了一聲。他轉過頭,望着機窗外沒什麼好看的機場跑道,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很快。
不會是腦震蕩的後遺症吧?
看來他得找個時間再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