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淇荞把秦燎的手機遞給他,然後直接對着盧淩和石汀蘭開了口。
“我掃你們吧。”
“都行。”
他們四個人輪流交換跟對方加上了好友。盧淩和石汀蘭的頭像都是森貝兒。一個穿着西裝,另一個則是穿着禮服,一看就是情侶頭像。
蔣淇荞笑了笑,随即收起了手機。
他重新走回座位上坐下,然後他第一次擡手喝掉了杯子裡的酒。
他能察覺到秦燎投放到他身上的視線,可是這一次他沒有回頭。
破冰宴持續到深夜才結束,他們房間裡的各種錄音錄像設備也早就被收走。
秦燎和蔣淇荞得到短暫的喘息空間。
蔣淇荞先拿好了自己的換洗衣物。
“我先去洗澡。”
“好。”
他們輪流使用了浴室,或許是因為沒有鏡頭的緣故。他們不再需要表現出親密和熟稔,蔣淇荞今晚的話也出奇得少。
秦燎從浴室出來的時候也并沒有在房間裡看到對方的身影,他頓了頓,然後他順着被拉開一角的窗簾望去。
蔣淇荞正站在陽台的圍欄旁望着天空發着呆。
秦燎動作頓了頓,但最後還是擡步朝着蔣淇荞走去。
聽到腳步聲蔣淇荞并沒有回頭,他隻是突然開口。
“我到了北京很久之後才發現,原來北京是沒有星星的。”
那幾乎是蔣淇荞人生中最絕望無助的一天,他擡起頭,卻第一次意識到。
北京連星星都沒有。
“你可以把你的願望和夢想藏進星星裡。”他十八歲生日那天秦燎這樣跟他說。“你一直看着它,總有一天它會實現。”
“我會跟你一起等着那天到來。”
秦燎說話時的語氣、表情蔣淇荞都還曆曆在目。
可是當時他面對的是偌大空蕩的北京,還是空無一物的天空。
北京太大了,走散的人永遠無法重逢。
北京太小了,裝不下所有人的夢想。
蔣淇荞在那個瞬間才終于敢承認,他确實失去了秦燎。
他看着滿天星鬥笑了笑,“其實我還是挺喜歡星星的。”
秦燎一直看着他。
蔣淇荞仰頭望着天空,他眼底也有淡淡的光。
片刻後他轉頭望向秦燎。
他望着秦燎笑了笑,“好久不見了。”
不知道是在說人還是星星,他也不準備再解釋。隻留下這句話,蔣淇荞轉身走回房間。
第二天上午,他們共同回到北京。不過這一次節目組為他們準備的是頭等艙的航班。
蔣淇荞昨晚應該沒有休息好,今天一上飛機他就帶上了石汀蘭分享給他的蒸汽眼罩,從頭睡到尾。
他們之間不停有路透休息漏出,媒體和粉絲早就猜到了他們的拍攝日程。所以他們走出接機口的時候外面早就人山人海。這也是導演組的計劃,他們不想浪費這個草熱度的機會,所以才建議各位不要走vip通道。
秦燎率先看到了張丘,他拉着蔣淇荞的手臂朝他走去。
節目組還算靠譜的是他們提前就請好了安保人員。他們剛一走出去就有人護住他們。
不過就算如此,圍在蔣淇荞和秦燎身邊的人也有些過多了。
不僅僅是粉絲,更有很多聽到風聲的媒體。秦燎現在也算處在輿論風暴中心的人物。大家都想蹭到這個頭條。
落地之後他一打開手機就看到了張丘的回複,他告訴秦燎和蔣淇荞,一會兒不管在現場聽到了怎樣的提問,都一定要繃住不要回複,否則一定會讓人抓住做文章。
有安保人員幫忙拿過他們的行李,秦燎和蔣淇荞在人群的緯度下舉步維艱。
不停有人朝他們擠來,也不停有記者把錄音筆和話筒伸向他們。
秦燎和蔣淇荞一直沒有任何回應,隻是在一隻話筒即将打到蔣淇荞頭之前秦燎伸手護住了他。
他一手摟着蔣淇荞的腰,一手護住他的頭,然後朝着門外艱難走去。
直到坐上保姆車他們才微不可聞地松了口氣。
車門被關閉的一切,躁動的耳膜終于得到片刻的安甯。
“出發。”
坐在副駕駛上的張丘開口,而袁園則是應聲啟動了車子。
車子駛出機場,張丘從副駕駛的位置微微側過身看向他們倆。
“錄制得怎麼樣?”
等待了兩秒秦燎還是沒有回答,蔣淇荞隻好先開口。
“還可以。”
張丘又詢問了幾句他們跟其他組的成員相處得如何,有沒有發生矛盾的問題。
蔣淇荞斟酌着答案回答。
幾句之後秦燎就有些不耐煩地開了口。
“你跟導演組不是一直都有聯系嗎?”
“是。”張丘說,“但是他們也不會事事跟我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