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暈倒了!”人群發生了躁動。
“他...他臉怎麼了?”
姜景煥倒在地上,臉和身體上都冒出一塊一塊的紅色印子,人群一下子四散開,三兩人成群聚在他的不遠處,擔心又冷漠地旁觀。
沈應闌站在陽台上,往下瞥了一眼,擺手讓保镖把姜景煥送到校醫院,在自己的地盤上出這樣的事,真是掃興。
沒見到人,更煩了。
喻檀靜靜地坐在沙發上,雙腿優雅地交疊,那件黑色的大衣穿在他身上,将他的身形勾勒得更加挺拔,散發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壓迫感。
難得見沈應闌會多管閑事,居然還特地派人送到校醫院,他饒有興趣地看着好友,問:“這又是誰?”
“不認識,但酒精過敏嚴重的話會死在這裡,我不想看見,會很隔應。”
“好吧,好吧,”喻檀放下酒杯,站起身,長腿一邁,準備離開,他回頭對沈應闌說:“希望下次來的時候,能看見你說的豹貓。”
喻檀離開,姜景煥被送走,庭院裡的人群也靜了下來。
沈應闌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緒,周圍空氣仿佛都變得緊張起來,讓人不敢輕易靠近。
“應闌,這個人,他...”鄭弈旌湊到沈應闌身邊,正要解釋,卻被沈應闌制止。
“帶過來。”沈應闌冷冰冰道。
...
夜幕低垂,世界被黑暗籠罩,隻有零星的燈光點綴着校園的角落。聖斯冠校醫院的病房内,一片靜谧,隻有牆上的時鐘滴答作響,伴随着偶爾傳來的遠處蟬鳴。
“酒精過敏還敢喝。”哈維坐在姜景煥的床邊,拿着一杯水,想要遞給姜景煥。
姜景煥半躺在床上,臉上的紅印還沒消失,他伸出那隻沒有打吊瓶的手,接過了哈維遞來的水,沒有喝,隻是用大拇指摩挲着水杯,道:“那個人說,隻要喝了那杯酒,就幫我賠償那隻杯子。”
“你真天真,那些人,唉,”哈維垂下頭,緩緩開口道:“以後這樣的聚會不要去參加了吧,躲遠一點。”
哈維的宿舍在姜景煥的隔壁,開學時還互相幫忙搬過行李,一來二去也就認識了,姜景煥酒精過敏被送到校醫院,隻有哈維願意陪着一起來。
“一直躲着就不會盯上嗎?”姜景煥沒有看向哈維,隻是盯着手裡的水,不知道在想什麼。
“也不會,但會少一點,”哈維的手輕輕撫上姜景煥打着點滴的手,手很熱,貼在冰涼的手上,讓姜景煥舒服了些,哈維看着姜景煥這張極其漂亮的臉,歎了口氣,“可是景煥,你...很難不被盯上的。”
“他們,尤其是第三階級,特别喜歡欺負長的好看的特招生,在這裡若是沒有人庇護,很難安安穩穩畢業的,有很多特招生沒完成學業就離開聖斯冠了,都是...那些人害的。”
第三階級,戴着紫色胸針的男生,人數在學院占比最大,魚龍混雜,有世家子弟,也有暴發戶。
“退學...”姜景煥呢喃着這兩個字。
“因為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被那些人的擁護者欺負到退學,校園霸淩,而且,被聖斯冠退學的人,在帝國,甚至在所有國家,都不會有人願意接受的。”哈維越說越激動,手上的力氣越來越大,把姜景煥抓的有些疼。
姜景煥皺着眉頭,抽開了自己的手,哈維這才發現自己不小心傷到了姜景煥,連連道歉。
确實,被聖斯冠退學的原因,大概率是得罪了學校裡的大少爺,錄用這樣的人,保不齊會讓自己打拼多年的産業被大少爺打壓直至破産。
“我們隻是普通的特招生,夾着尾巴安安分分,做事不要超越界限,會安全很多,景煥,若你真想平安的畢業的話,那就不要再主動參加他們舉辦的派對和聚會了。”
“...好,”姜景煥應道,兩人相顧無言,氣氛有些尴尬,姜景煥知道哈維的好意,但他還是渴求一點尊嚴,他希望自己能夠不用躲躲藏藏的度過在聖斯冠的三年,他呼了口氣,問哈維:“有别的辦法嗎,能平安度過這三年的辦法。”
哈維手上的動作頓了下,有些猶豫的說:“有是有,不過,可能要出賣自己。”
“......”姜景煥不可置信,他睜大眼睛,看着哈維:“你說什麼?什麼叫出賣自己?”
“景煥,你有認真看過紫綠胸針嗎?”
“他們的胸針上除了寶石外,還有一條小小的,寫着名字的緞帶...”
哈維的這席話,讓姜景煥想起了自己在餐廳裡見過的有些特招生,他們白色的胸針上似乎是系着紫色或者是綠色的緞帶,原來,是這樣啊。
“呵...”
姜景煥歪了歪頭,扯起唇,似笑非笑,“黑色胸針上也有嗎?”
“...有的,你,别想不該想的事情。”哈維越說越小聲,他想,姜景煥這麼好看,要把目标放到那兩人身上,也不是不可想的吧。
“我知道的,謝謝你,哈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