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人打擾了兄弟倆的談話,鄭弈旌面露不悅,鄭舒斂下神色,讓人進來。
"抱歉打擾了,鄭會長。"慕羽聆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一邊走進辦公室,一邊輕輕地關上了門。
“鄭會長,我來拿走我的申請書。”慕羽聆幹幹淨淨的臉看不出任何谄媚和虛僞,鄭舒隻能在他的臉上看到一種歉意,一種給别人添了麻煩的歉意。
“鄭哥也在,”慕羽聆笑着和鄭弈旌打招呼,鄭弈旌面無表情,隻是盯着他,慕羽聆很快将目光又移到了鄭舒身上,解釋說:“不是我交過來的,是個誤會,所以我想拿走。”
“交上來就不能拿走了,慕羽聆。”看着面前乖巧的慕羽聆,鄭舒覺得新鮮,便升起逗弄的想法。
鄭舒壓下笑意,把杯子推到一邊,手臂搭在桌子上,這是一個很放松的姿勢,他把工作都放下,此刻隻想和慕羽聆聊天,顯然他對慕羽聆口中的誤會一詞很是好奇:“說說是什麼誤會,我給你走個後門。”
慕羽聆原本以為隻需要說出合理的理由,就可以拿走申請書離開,但沒想到...看着面前興緻勃勃的鄭舒,慕羽聆眨了眨眼睛,迅速組織言語:“呃...是朋友想讓我和他一起進入學生會,所以幫我交了一份,其實我并沒有入會的想法。”
“為什麼,看不上?”鄭舒笑了一聲,問,他可不認為姜景煥和慕羽聆是朋友關系。
慕羽聆壓力有點大,鄭舒在面前言辭犀利地和他對話,時不時帶着眼神的試探,慕羽聆避無可避,卻又不敢離開,右後方的沙發上還坐着沉沉盯着他的鄭弈旌,前有猛虎,後有餓狼,逃是逃不掉了,隻能硬着頭皮上,他迅速解釋:“沒有沒有,我隻是想把時間都放在學習上,畢竟我來到聖斯冠,就是想要好好學習的,将來考個好大學的,其他的,我沒有精力去想,”慕羽聆攤了攤手,繼續說,“而且,特招生不被允許加入學生會的,我知道,所以我不想自取其辱,隻是想拿回我的申請書。”
這是很合理的解釋,作為一個享受了聖斯冠資源的特招生,确實應該把精力放在學習上,考個好大學,進入社會,報效帝國和母校。
确實滴水不漏,鄭舒想,但他現在不想放慕羽聆離開了,沈應闌說了,任他來,那是不是說明,把慕羽聆留在這裡,是被允許的。
“其實沒有這項規定,而且,”鄭舒露出一抹滿含歉意的笑:“羽聆,你的申請書在你來的前幾分鐘剛被通過,蓋上了學生會專章,不能駁回了。”
?慕羽聆愣住了,聽鄭舒的意思,申請書拿不回來了,那他還要聽自己的解釋做什麼?他一個會長,截停一份申請書,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嗎?
這個認知讓慕羽聆很不開心,他淺淺喘了幾口氣,就算是進入了學生會,也會有離開的方法的。
咽下不悅的情緒,慕羽聆張口:“那退會...”
“羽聆就這麼不想和我做同事?或者說,不想做我的下屬?”
鄭舒似乎很自來熟,才見過兩面,就管慕羽聆叫羽聆了,這個稱呼讓慕羽聆有些不适,但他面色不顯,隻是冷靜的應付道:“沒有沒有,我隻是...”
“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沒有重大違紀,不許退會。”
"好的,會長。"慕羽聆垂下頭,眼底逸出的氣憤被鄭舒看的一清二楚,鄭舒笑了笑,沒有說話。
“我沒什麼事了,我就先走了,會長,鄭哥,再見。”一邊說着,一邊輕輕地拉開了門,他的身影在門口短暫地停留了一下,然後消失在門外,留下一道逐漸閉合的門縫和室内微妙的沉默。
看着少年離開,鄭弈旌很不爽:“哥,你把他扣在你這幹嘛啊,慕羽聆沒惹你吧。”鄭弈旌從沒見過慕羽聆這副表情,他每次見到慕羽聆,他都是活潑狡黠的模樣,尤其是在那片金黃色的樹林和陽光下,慕羽聆放飛了手中的小鳥,那笑容,留在鄭弈旌心裡好久。
雖是堂兄弟,但兩人也算一起長大,鄭舒能夠看的出他心裡在想什麼,他扯起一抹笑,“怎麼,我搞個特招生,還需要他來主動惹我?”
“哥... ”
鄭舒很清楚,以慕羽聆的日常生活習慣和品行來看,他是一個完全的好學生,絕不可能故意違反校紀校規。特招生一旦違紀,聖斯冠的處罰将會從重處理,嚴重可能直接退學,畢竟,聖斯冠對特招生不會像對待大少爺那樣寬容。
所以,留在學生會是他現階段唯一能做的選擇,鄭舒也隻是想看看這個特招生有什麼本事,能讓沈應闌和姜景煥都特别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