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羽聆低下頭看了看,覺得這件衣服少了什麼,走到沈應闌面前,“沈哥...這個領帶...” 這件禮服似乎沒有搭配的領帶和領結。
收到沙發上男生的示意,侍者走上前為慕羽聆戴上黑色的領結,一身純白的少年唯有領結是黑色的,像是白紙上暈染了一滴墨。
沈應闌點點頭,起身進入換衣間。
慕羽聆擺弄自己的領結和袖口,這件衣服搭配的袖扣是白色水晶,很輕巧靈動的款式,他站在鏡子前不停的轉身,看着飄帶随自己的動作擺動,自己的面容也不似平常那樣普通,他得出一條結論,這件衣服把普通的他襯好看了,都是衣服好看。
說起長相,慕羽聆常常覺得迷茫,他不明白,為什麼書中的慕羽聆同他一樣,長的一樣,連生日都是一樣,看着穿着白色西裝青春洋溢的鏡中人,慕羽聆微微一笑。
鏡子裡出現另外一個人,沈應闌緩緩走來,自然地走到慕羽聆身後,環住他的腰,把下巴枕在慕羽聆的頸窩,嘴裡輕輕喚着:小羽......
沈應闌的步子很輕,貼在鏡子上看自己眼睛的男生沒有注意到身後的腳步聲,反應過來時,沈應闌已經靠在他的脖子旁,靜靜閉着眼,像是在回憶什麼。
慕羽聆不敢動,這般模樣的沈應闌像是入了夢魇,鄭舒說不要惹沈應闌不開心,要順着他。
“沈哥...”
輕輕張口,慕羽聆感受到身邊人的呼吸停止了一瞬,沈應闌微微擡起頭:“怎麼了?”
慕羽聆看着鏡子裡的男生,有些不好意思,“沒事,你好帥!”沈應闌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裝,白色的領結鑲着寶石,和慕羽聆站在一起,一眼就能看出這是情侶搭配。
沈應闌難得一笑:“你是我的舞伴,我們當然要穿的像搭檔。”
即便已是深夜,潋光庭院依舊燈火通明,白金色的光束搭配着節奏緩慢的噴泉,與月色交織,别有一番色彩。
喻檀背對着姜景煥,他面前是一幅很大的油畫,層層疊疊不同的藍色,看着極為壓抑,甚至有些神秘,油畫被精心裝裱起來,看得出來畫的主人很愛惜。
“何苦呢?姜景煥。” 許是察覺到太過于安靜的氣氛,喻檀轉過身,悠悠地說了這麼一句話,邁着優雅的步子,走到沙發旁坐下。
“...”姜景煥咬着唇站在喻檀面前,身上還穿着那套清潔工的制服,髒亂的衣服蓋不住精緻的容顔,望來一眼,直叫人心魂激蕩,可再好看的臉也無法讓喻檀動搖。
他見過最好看的。
“說話,不會嗎?”喻檀的聲音像沾了冰。
姜景煥望向喻檀的目光滿是感激:“謝謝你,喻少爺,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喻檀,他就真的被伊萊洛的小弟打成重傷了,他也不知道喻檀怎麼會那麼巧出現在那個平常不會有人來的小徑,天神下凡般救下了他。
喻檀擺擺手打斷了他的道謝:“我不想聽這個,姜景煥,我知道你想做什麼,平權,是嗎?”
聽到這話,姜景煥猛地擡起頭看着喻檀,訝異中帶着驚恐,他竟這麼直接。
喻檀笑着說:“我可以幫你,幫你找出那些不和你一條心的人。”
喻檀坐在沙發上,手邊是未熄屏的平闆,姜景煥看不清上面是什麼,他的大腦此刻被面前壓迫感極強的喻檀占據,喻檀心情不好,足夠葬送他的未來。
他說的每一句話,都需要過過腦子,姜景煥的神經繃到極緻。
“這對你沒有任何好處。”
“好處?”喻檀像是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把好處兩個字含在嘴裡念了好幾遍,才說:"現在就開始談好處,談利益了,隻能說你思考事物的角度精進了一點,可惜,本少爺做事全靠心情,不論好處。"
喻檀有足夠任性的資本,他的家世,權勢,足以保證他做任何事都可以不計後果。
他想了想,“或許你可以把我看作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閑人。”這樣說,也許那隻小白兔就會上鈎了。
喻檀笑着,語氣極為輕緩,像是在誘惑着什麼,巨大的藍色挂畫在他的身後,此刻的喻檀像極了海妖,但他給出的條件讓姜景煥存了一絲希冀。
萬一,喻檀是真的想幫他呢?
“要求呢?”姜景煥有些緊張地看向喻檀,他很擔心喻檀也是和伊萊洛一樣的人,隻是貪圖他的容色,想要把他捏在手裡淩辱。
“你居然還知道世上沒有純粹的幫助,不錯嘛,”喻檀頓了頓,看着小白兔慌張的眼神,說,"要求是,後天晚上的收官夜,你得來。"
“我...”姜景煥一下子皺起眉頭,"真的就這樣?" 傳說喻家大少爺風度翩翩正人君子,但這裡是聖斯冠,他真的如此寬容大度?
姜景煥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