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誘惑,也是威脅,此刻的沈應闌很危險,像兔子一樣被抓住的慕羽聆卻沒有半點反抗能力,隻是不停重複着說不要,也許這刻,慕羽聆明白了沈應闌對他的心思不純粹,也許早有預兆,當小弟也是假的,他們的合約也是假的,沈應闌的目标一直都是他。
“沈哥,不要,我不要!”慕羽聆使勁掙開沈應闌的桎梏,躲到一邊,一個離沈應闌不算近的位置。
他很害怕,沒有注意到他正站着的地方是床的邊廊,如果沈應闌走過來,他隻有一條路,就是從床上爬到另一邊,也就是說,如果沈應闌走過來,他沒辦法再躲開了...
“為什麼不要?”沈應闌站在原地沒有動,隻是沉沉看着慕羽聆,表情是慕羽聆沒有見過的冷漠。
“沈哥,你離我太近了,我要喘不上氣來了。”
沈應闌沒有回話。
“沈哥,你這是,想要做什麼啊?”慕羽聆試圖和沈應闌講道理:“我不想要...”
沈應闌點點頭,問:“不想要什麼,不想要我?”
“是的,這不在我們的合約内。”慕羽聆揉着剛才被攥疼的手腕,後知後覺。
“合約?”沈應闌笑了下,他微微眯起雙眼,眸中寒光閃爍,薄唇緊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似笑非笑,卻讓人心底發寒,“合約由我說了算,就算我今天把你關在這裡,關很久,關到死,都不會有人管的,小羽。”
慕羽聆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脊背緊緊貼在冰冷的牆壁上,雙手不自覺地攥緊衣角,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的呼吸變得急促又沉重,每一次喘息都像是在這壓抑的空間裡艱難地掙紮,此刻,空氣仿佛被瞬間凍結,安靜得有些詭異,連彼此細微的心跳聲都清晰可聞。
沈應闌看慕羽聆害怕的嘴唇泛白的樣子,皺了皺眉頭,恍然,又放松了下來,室内的低壓瞬間恢複正常,他看着緊張的男生,欲解釋道:“這裡很冷,隻有我一個人,我隻是很久沒有人陪,抱歉,沖動了。”
慕羽聆明顯不相信沈應闌說的話,他呼出一口氣,定定的看着沈應闌,說:“沈哥,我不是同性戀。”
空氣又靜了下來,許久,男人才開口,像是懷疑對方,也像在懷疑自己,“同性戀?”
......
“很抱歉,是我沖動了,走吧......”沈應闌搖了搖頭,轉頭拉開房間的門,随着門被拉開,大量的空氣一下子湧入房間,讓緊張到瀕臨窒息的慕羽聆有了喘息的機會。
微風輕輕拂過,從露台吹到室内,帶來湖水的清新氣息,喻檀四人坐在二樓,有一搭沒一地聊着天,鄭舒看了看腕表,拿起手機發送了一條短消息,朝着喻檀點了點頭,收到示意的喻檀端起酒杯,遙遙相對。
慕羽聆掙開沈應闌牽着他的手,退開了半步,滿眼防備:“去哪裡?”
"塞西爾老師說想見你一面,舞會開始前囑咐我抽空帶你過去,"沈應闌還想牽他,卻又被躲開,歎了口氣,繼續說:"她很忙,才剛下飛機。"
夜幕低垂,墨色暈染了整片天空,将這片梧桐樹林緩緩包裹,這裡離熱鬧的湖邊莊園有一段距離,莊園的熱氣傳不到清冷的梧桐林。一輪圓月悄然升空,皎潔的月光透過稀疏枝葉的縫隙,碎成一片片銀白的光斑,灑落在滿是落葉的地面,宛如一幅天然的拼圖。
“......”這不怪慕羽聆害怕,剛剛經曆過那樣的事情,又被帶到小樹林,愣誰都會心跳加速的。
"我對剛才的事情感到抱歉,别不理我,好嗎?"
沈應闌又去拉他,他能感受到對方的抗拒,但好在,這次沒有躲開,沈應闌笑了下:“我們的合約會一直在,不用擔心。”
二人進入梧桐園,眼前是一幢田園風的小樓,很是别緻。
沈應闌走在慕羽聆前面,慕羽聆又看見了那顆耳後的小痣,有點明顯,就在沈應闌的左耳耳垂處。
進入小院,樓内的保镖上前為他們打開門。
沈應闌還是禮貌的敲了敲門,順手摁開燈。
“進來吧。”一道清脆的女聲響起。
沈應闌推開門,慕羽聆走在他身後,一進去就被室内的陳設吸引,他的眼睛裡閃爍着興奮的光,他緩緩地走到一幅畫前,那是一幅描繪古鎮街頭巷尾的油畫,色彩濃郁,筆觸大膽,慕羽聆手指輕顫着,這副畫,讓他看到了許久不見的家鄉。
“喜歡嗎?”那道清脆的聲音在他的背後響起。
慕羽聆轉過身,看着來人,眼中滿是崇敬。
塞西爾·瑪格瑞安,著名的油畫大師,世人皆知,無數成就後的畫者,是一個尚年輕的女人,金發藍眼,田園風格的連衣裙,像是從畫裡走出來的美人。
“很震撼,塞西爾老師,”慕羽聆微微笑,自我介紹:"我叫慕羽聆,是今年的新生。"
塞西爾微微眯起眼睛,像是在打量一件突然闖入她世界的藝術品,眼前的少年和她以往見過的那些前來拜師學藝的人截然不同,他身上沒有那種急于求成的浮躁,也沒有刻意僞裝的成熟,隻有一種純粹的、對繪畫的熱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