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檀笑了,他盤着手中的手串,問:“你怎麼證明這不是你幹的?”
怎麼會有這樣的問題,慕羽聆覺得好笑,“你怎麼證明是我幹的?”
"人證,有人看到了。"喻檀攤攤手,說。
“我要求看監控,這人證明顯是向着你們的。”
鄭弈旌笑出聲:“你說看就能看?特招生,真不巧,那邊的監控壞了。”
“哪邊?”慕羽聆眯了眯眼,直直看向鄭弈旌,恨不得把他盯穿。
鄭弈旌噎了一下。
慕羽聆笑了,原來他們連他藏在哪都不知道,就敢睜眼說瞎話,誣陷他踩壞了薔薇花。
“不巧,都壞了。”喻檀笑吟吟接道。
看來這個花的鍋非要他背不可了,慕羽聆想。
既然如此......
“你想要我做什麼?”慕羽聆直勾勾地盯着沈應闌,問。
沈應闌瞳孔一震,顯然是沒想到事情的發展如此出乎所料,"我......"
他沒有想到慕羽聆會這麼快妥協。
大廳内所有人都安靜下來,看着陽台上兩個戴着黑色胸針的男生和台下挺拔如小青松的男生對峙。
“羽聆......”姜景煥抿着唇,眼底帶着擔心,他看向陽台上的喻檀,沒料到這個男人如此卑鄙。
“跪下道歉吧。”喻檀輕飄飄地開口。
大家都知道他在和誰說話,目光直刷刷的望向慕羽聆。
慕羽聆呼吸凝滞,身軀驟然冰涼。
他從沒受過這樣的屈辱,在衆目睽睽下,被要求下跪道歉。
“這可是應闌最喜歡的花,平民看都看不起,這隻是讓你跪一下,有不算很過分吧。”喻檀說着,俯視着台下弱小的特招生,毫不掩飾對慕羽聆的惡意。
周圍安靜許久,連呼吸聲都聽不太清。
“我可以賠償......”慕羽聆說,但他的賠償并沒有被接受。
“不跪就退學吧,這所學校的特招生本來就是在吸我們貴族的血,聖斯冠不缺你一個特招生。”喻檀不笑了,看向慕羽聆的目光裡滿是冰冷。
雙方僵持着,台下的慕羽聆仰視着喻檀,他的脖子從沒這麼酸疼過,坐在高處的綠色胸針們則是放下手中的東西,悠閑又專注地觀察着一切,綠色胸針和紫色胸針毫無疑問會站在代表貴族世家的喻檀這邊,而身為平民的特招生們也不全和慕羽聆一條心。
慕羽聆望着喻檀,又看了看默不作聲站在一旁的沈應闌,隻覺得可笑。
他不會跪下道歉,無論沈應闌和喻檀怎麼做,他都不會放棄自己的尊嚴,即便自己的尊嚴在那些人看來一文不值。
慕羽聆準備轉身離開,無論後果是什麼,他都不想在這裡待着了,尤其是在沈應闌眼下。
看出他意圖的喻檀一個手勢,四周圍着的紫色胸針便慢慢以慕羽聆為中心,形成包圍圈。
看着四周圍上來的紫色胸針,慕羽聆渾身冰冷,連邁出一步都很困難。
“等一下。”有一道聲音在慕羽聆身邊響起,慕羽聆腦子一片空白,他微微轉頭,看着身邊的男生。
姜景煥抱臂,望向喻檀,聲音清亮:“剛剛不是說狩獵遊戲赢了可以提一個要求嗎,剛剛羽聆已經把提要求的權利給了我。”
喻檀愣了一瞬,哈哈一下,随着他的笑,周圍的氣氛也緩和了些。
笑罷,他問姜景煥:“那你要提什麼要求呢?特招生。”
“不要再為難他。”姜景煥如是說。
慕羽聆震驚的眼神落入姜景煥眼中,姜景煥朝他笑了下。
9月3日,晴
姜景煥讓系統記錄下這一時刻,今天,他從邪惡的黑色胸針手裡,挽救下一個男孩岌岌可危的尊嚴。
喻檀難得覺得有趣,一場聚會笑了好幾次,說這是他見過最好的接風宴,沈應闌則一言不發,沉默地喝酒,慕羽聆走之前,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就這一眼,看的沈應闌心痛,漂亮的琥珀色眼睛裡沒有了和他鬥嘴時的狡黠,隻有滿眼的失望,似要割舍什麼,沈應闌覺得自己做錯了,他就不該默許喻檀亂來。
喻檀搖着酒,走到沈應闌身邊,看他默不作聲的樣子,“怎麼?心疼了?”
"沒有。"沈應闌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