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願意.....
沒關系,程姝會願意的。
飛快閃過的數據像一個個光點,倒影在邵謹言眼底,他從中掘出一個被三層加密的文件夾,打開居然需要回答一個問題:結婚紀念日是?
程姝:“......”
他麻了,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問題密碼?
邵謹言冷着臉輸入0527
密碼錯誤。
邵謹言回頭,淡淡道:“應該是什麼?”
太尴尬了,程姝鞋襪中十個圓潤的腳趾早已緊緊蜷縮在一起,耳根紅了又白,他隻一味的陪笑:“...0529....”
“叮”的一聲,密碼正确。
邵謹言沒再執着于自虐,他不知腦補了什麼将自己說服,不再進一步追問為什麼要撒謊,日期真正的含義雲雲,隻留給程姝一個深沉憂傷的背影。
這件事算就此掀篇了。
但程姝這回卻一口氣哽在喉頭,上不去下不來,因為他想起來了,0527是什麼日子。
那是他們領證的前兩天,第一次見面的後一天,把他帶到陳硯川面前的父親早已不見蹤影,被帶到一處房産裡軟禁起來的程姝經過一天的思考,也逐漸面色蒼白的接受了自己被舍棄的事實,他試圖動用自己為數不多的智慧,挺起腰杆跟隻在傳聞中聽過的成熟男性談判,一肚子抗辯求饒的話醞釀了半天,最後隻在男人沉甸甸的身軀壓上來時哆哆嗦嗦道“我,我還是學生,你不能這樣,這叫強-暴!”
質感透明的襯衫被卷上去一角,露出緊窄的腰腹,少年人獨有的堅韌感和光滑細嫩的白肉配合,令男人愛不釋手,兇獸般粗重的鼻息在敏-感的耳邊回響,程姝頭一回直面屬于成年雄性直白火熱的欲望,吓得早已喘不上氣,微弱的推拒也被悉數鎮壓,五官仿佛被置于熔爐之中,唯一能感受到的便是鮮明刺骨的疼痛,程姝感覺好像讓人捅了一刀,舌頭不争氣的失去控制,無力的吐在外面,他似乎胡言亂語的說了很多話,有的得到了回應,有的沒有。
到最後,程姝已經崩潰的語無倫次,雙腿張開太久,已經麻木到刺痛,身體極度不适,好像還流了很多很多東西,肯定是血,他抽噎着,想着自己居然要以這樣滑稽不堪的死了,便徒然升起劇烈的不忿和委屈,他努力提起胸腔裡最後一口含着腥味的氣,用他這輩子最怨毒的聲音詛咒道:“....我恨你,等我、等我變成鬼就去殺了你...!”
總之,這肯定不是什麼美妙的回憶,已經被程姝反複修飾淡化後趨近于遺忘,怎麼會被設置成這麼重要的事物的密碼呢,豈不是每天辦公的時候,陳硯川都要輸入一次,都會再想起一次。
他脊背發冷,一陣陣往外冒虛汗,那段人生如過山車般急轉直下的日子是程姝永遠不會主動提起的傷口,陳年舊疾,猛地被始作俑者戳刺,驚恐的感覺甚至大過了痛苦。
為什麼.....?
“好了,就是這些。”
邵謹言将資料的主體部分披露在兩人眼前,他難得沒有将視線放在程姝身上,因此恰巧錯過背後人面色異常的模樣,待他再度回頭,程姝已經穩住了心神,主動湊過去查看。
看不懂。
入目皆是由晦澀難懂的專用語外加大量平鋪直叙彎彎繞繞有話不直說的虛詞,可以說對内行人專業性很強,含金量很高,但對外行人無異于天書。
程姝點開幾個圖片又關閉,寄希望于無所不在的班長能給他解釋。
邵謹言解釋的很清楚,很适合連門檻都不知道在哪的普羅大衆:“文字介紹的是:如何給圖片上的東西安裝總控的分支。”
“哦,”程姝還記得面館裡的談話,點頭道,“那總控的呢?”
終于問到正點上,邵謹言蹙眉,眯着眼在上面翻找了一通:“好像....沒有。”
他無不遺憾:“如果這裡也沒有,可能真的随陳總進到墳墓裡了吧.....”
程姝對邵謹言毫不設防,聞言失落至極,耳朵都耷拉下來,他不死心:“那有沒有跟敵人相關的呢,比如那個姓沈的大變态。”
他邊說邊扒拉,一個個順着看過去名稱,還真的讓他找到了一個名稱為“沈-備用”的加密文件夾。
點進去,彈窗出現:他愛吃的早餐
“......”
程姝自己輸入:魚片粥
認證通過。
這份文件内容很多,屏幕卡了幾秒才顯示出來,标題赫然一行醒目的黑字:沈氏對天祥計劃主控軟件設計方案(暫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