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姝臉色幾經變化,精彩絕倫,最後隻憋出一句:“什麼?不是,為什麼?”
“不知道,就是想要。”
心裡的話終于說出口,沈其淵肉眼可見的輕松起來,那股輕松沒有正形的笑意又如潮水般湧上,覆蓋住不小心露出的黑色礁石,快的仿佛一場幻覺。
他倒是輕松了,程姝吓得夠嗆,恨不得撲上去狠狠搖着沈其淵的衣領再給他幾巴掌,讓沈其淵冷靜一下。
随後程姝又安慰自己,沈其淵從小到大都沒有感受過親情,也許就是把這份需要映射到他頭上了,這時候要是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大驚小怪反而會鬧笑話。
想着,程姝認真的給他道了個歉,道:“我是不能給你父愛的。”
沈其淵:?
這人又腦補什麼了?
程姝接着道:“有些感情缺失了确實很難找到一模一樣的去彌補,但我們可以情感轉換,從其他的地方彌補你沒有感受過的父愛母愛——”
沈其淵頗為認同的肯定他:“你為什麼不能給我母愛呢?”
“?我?”
“是啊,你都能當陳硯川的妻子了,為什麼不能當我的母親呢?”
沈其淵叫他:“媽媽。”
程姝繃不住了,瞪圓了眼睛剛準備訓斥一下這個蹬鼻子上臉的“問題青年”,就見沈其淵淡淡道:“我開玩笑的,程哥你說得對,我得從其他感情裡彌補。”
“咳!咳!”
程姝到嘴邊的話憋了回去,差點沒把自己嗆死,聞言松了口氣:“....說這些話之前能不能給我一點反應空間....
”
“可以的。”沈其淵說。
沈其淵不說話了。
程姝等着他說話。
還是不說。
?
程姝:“又怎麼了?”
沈其淵平靜道:“反應空間。”
程姝:“??”
青年還是一身白色的運動裝,幹脆利落,很青春,跟程姝印象中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穿着大差不差,哦不,根本就是同一套。
程姝心驚膽顫的問:“你要說什麼?”
————“我想從你的愛情裡進行情感轉換,”沈其淵道,“可以嗎。”
“啪”的一下,程姝擡手給了沈其淵後腦重重一下,沒用多大力氣,懵逼不傷腦。
他問:“你喜歡我啊?”
“....嗯。”
“好吧,”程姝一字一頓道:“不——可——以——”
像是早料到他會這麼回答,沈其淵的表情沒能掀起任何波瀾:“為什麼,你不問問原因嗎,我跟那三個人——兩個活人一個死人比起來差在哪裡?我——”
“停,”程姝揮了揮手示意他打住,“我不喜歡比我小的,就這樣。”
說着,他站起來就要走,他們今天見面是沈其淵主動提出的,約在一家新開的私密性很好的咖啡館裡,搞得這麼鄭重,前面還東扯西撤了一堆正事跟閑篇,搞了半天原來是為了這碟醋包了盤餃子。
他要走沈其淵不敢攔着,怕發生肢體沖突扣自己本就不多的印象分,可憐巴巴的跟在他屁股後面:“人要均衡發展不是嗎,邵謹言跟你是同齡,陸骁比你大不少,再加一個我的話正好。”
“你再說一句我就打電話給喬姨了。”
曹操李白這兩年不但沒走,還成了程姝的專屬司機兼保镖,中文突飛猛進,老遠看見他就屁巅屁颠的跑過來:“小程老闆!”
他警惕的看了眼沈其淵,以最專業的姿态隔絕了他跟程姝,他對這個語出驚人的青年印象十分深刻,自己回家弄明白當初沈其淵在程姝家門口說的那番話是什麼意思後,更是頓覺詫異,由此對這位沈總沒半點好态度,這會兒再見面幹脆直接裝不認識,冷冷道:“你好?”
程姝拍了拍曹操李白的背示意他不用這樣,主動道:“别跟了,你說的我再想想。”
打太極誰不會啊,關鍵是拿打太極的人沒辦法,沈其淵停在原地,道:“那就給我一個追求者的身份吧,反正陳硯川也回不來了,我跟他們是平等的。”
曹操李白:“......”
為什麼每次見面這個沈總都會說一些令人大跌眼鏡的話呢,是不是針對他。
“...行行行,随便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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