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臨倒是輕松，一下子把壓力給到了秦美兮這個默默無名的小粉絲身上。

她支支吾吾地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就是猜測你為什麼會突然來voice。”

顧臨靠在椅背上，整個人看着十分松弛，“那他們是怎麼猜測的？”

其實有些事真不用刨根問底……

而且如果真想看自己動動手指上個微博不就知道了，非要别人親口說出來……

秦美兮這時才有些懊悔，自己怎麼就粉上個這麼個奇葩。

見她不說話，顧臨補充道：“都難以啟齒了？”

“也沒有……無非就是人品、糾紛那一類的猜測。”

“哦，說我狼心狗肺，或者是道德敗壞？”

這猜得實屬是有些準确了。

秦美兮用尴尬的笑容掩飾，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那你信嗎？”

這句話也是她想問自己的。

粉絲和偶像之間原本就隔着難以跨越的距離，這除了現實和幻想之間的差距外，還有自我所建立的一種美好期待。

因為看不見摸不着所以覺得神秘而又美好，而人往往又不願意打破心中的美好。

而當現實和幻想相交時，往往兩邊的拉扯讓人更難做出判斷。

前方紅燈亮起，秦美兮踩住刹車平穩停下。她松開方向盤，看着身邊同樣等待的車輛，這一刻時間仿佛為一群朝着相同方向的人停止了。

“我記得你曾經說過'當看問題過于表象時，思想就很容易被困在一個固定狹小的圈子裡，久而久之習慣了，就本能地認定這是真實的答案。’所以當下無論我相信與否，都不過是将自己困在這個圈子裡。”

畢竟她所能得知的信息都過于淺顯，所以在她沒能堅定答案時，并沒有辦法違心地回答。

因為當她親口對Lion說出這話時，那便意味着他将無條件信任。

顧臨聽完後沉默不語，秦美兮以為是自己的回答太過抽象敷衍，畢竟這個時候應該都希望聽到鼓勵的話語。

她有些急躁，腦袋裡飛速地轉着，想要再說些什麼彌補一下。

誰知，顧臨突然悠悠地問道：“你有關注過我？”

“嗯？”秦美兮根本沒有想到他的關注點居然在這裡，所以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顧臨轉頭看向她，神情突然柔和地問道：“你聽過我的作品？”

全都聽過......但她實在是說不出口。

原本顧臨就是那種拽上天的性格，要是被知道自己是他多年的死忠粉，那真的很不利于今後的相處。

而且之前她已經說過是趙然的粉絲，而現在顧臨也是voice的成員了，現在坦白怎麼看都有讨好的嫌疑。

思前想後她便随意報出了兩部作品：“《出逃黑夜》、《蒲夏三鬥金》。”

“哦，都是早期的。”

可能是因為這兩部作品是他成名的代表作，所以秦美兮對此的印象會更加深刻些。

“是的，雖然當時你才出道，但角色诠釋得很不錯。”

現在及時鼓勵一下，應該還是有用的。

“喜新厭舊？”

“什麼？”

這句話她更加聽不懂了。

“之所以沒關注後期的作品，是因為喜歡上了趙然？”

這什麼跟什麼嘛......此刻她已經無語至極，甚至不明白顧臨的腦回路是怎麼将它們聯系在一起的。

難不成這就是同行間的競争？

她搞不明白，但仍然硬着頭皮回答了句：“你們都很優秀……”

雖然這句話聽着好像很些莫名其妙。

顧臨見她這般為難糾結的模樣，撇過頭去，輕輕一笑。

“網上那些針對我的言論都是虛構的，而且不出意外随後會有更多的爆料，但清者自清我不在意。你聽過我的作品，怎麼也算是我小半個粉絲吧，所以，相信我。”

顧臨看似漫不經心地解釋，但每個字都格外堅定。這些話語堅實地敲打在秦美兮的心上，讓她突然覺得很是安心。

因為他一如既往的自我，也同樣地灑脫。

這瞬間從前隻出現在音頻裡的lion，和眼前的顧臨仿佛重合了。

“好……”她輕聲回了句。

仿佛也是承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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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美兮并沒有将車開到公司樓下，而是按顧臨的要求停在了附近的便利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