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邢玉如雷般的鼾聲秦美兮幾乎是一夜未眠,因此起來後眼下挂了大大的黑眼圈。邢玉像個沒事人一樣起床洗漱,見到她後滿是憐惜,“你這是擔心的一晚上沒睡?”
秦美兮隻感覺無語半句話都不想回答。
顧臨将一塊幹淨的毛巾直接丢到了他的臉上,還不忘調侃道:“不是說擔心齊雨嗎?怎麼睡得那麼香?”
邢玉摘掉挂在頭上的毛巾,為自己辯解道:“我的好睡眠可是雷打不動的,而且現在都知道人在裡面了,不養精蓄銳今天怎麼去救人?”
這話糙理不糙。
顧臨可管不上許多,隻是無情地說道:“這層有個雜物間我讓老闆收拾了一下,你晚上住過去。"
"幹嘛啊,怕我影響你們啊。”随後立馬想到了什麼鄙夷地說道:“都這個時候,你們不會還想着......"
顧臨帶着殺意的眼神從他臉上閃過,邢玉瞬間慫的閉上了嘴。
他們特意提前了一刻鐘下樓,走到門口時見朱勇正抽着煙。他佝偻的身子在破舊的車旁顯得更加落寞。
秦美兮不自覺随着齊雨叫了聲“舅舅”,隻見朱勇的肩膀輕輕顫抖了一下,随後快速掐滅煙頭朝着這邊看來。
見到秦美兮時眼眶似乎有點濕潤,但很快就拾了個笑臉應了聲,“嗯,丫頭。”
齊雨曾經說過他們那長輩喚親近的小輩,女孩都叫丫頭。
秦美兮的心裡突然特别難過。朱勇應該也等着齊雨回家過年的吧,可偏偏在這樣的節日裡,大家都沒能和親人在一起。
由于舍魚村很少有外來人進入,為了避免太過招搖他們都坐上了朱勇的車。鎮子上來往的人不多已經顯得有些冷清,但是車緩緩向前行駛隻覺得更加安靜。
四周逐漸彌漫起霧氣,一時都難以辨别方向。雖然暖氣打的很足,但卻讓人有人頭皮發麻的涼意。
邢玉看向窗外連成一片的枯樹,有些不寒而栗道:“這地方看着是能鬧鬼的樣子。”
秦美兮一顆心都在齊雨的身上,以至于壓根都沒顧的上其他,現在聽他這麼一說還真有種這樣的感覺,于是下意識地蜷縮了下身子。
顧臨見後輕摟着她,“不要聽他瞎說,沒有這麼多神神鬼鬼。”
見自己的話遭到了反駁,邢玉不服氣道:“國外的科學家都說這世界上有鬼魂的好不,而且你們看看這裡是不是陰森森的。”
朱勇開口道:“山裡難免霧氣多了些,而且最近天氣不好見不到什麼陽光,加上一些地勢的原因所以才會這樣。不過,越是落後的地方确實越癡迷鬼神之說。”
這話一出,大家似乎都感了興趣。
朱勇接着說道:“這裡的人為什麼不願意出來,說白了就是害怕改變不願意努力,那這種情況下就隻能找些看不着的東西來保佑自己。如果沒能如意,就怪天怪地。要我看就算有鬼也沒什麼好怕的,老話不是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有的時候怕鬼的人反而更加可怕,因為他們心裡有鬼還不甘心也要拉着别人一起做鬼。"
三人聽着他說的話都陷入了沉思,朱勇其貌不揚,但是想的卻很通透。
見大家沒了反應,朱勇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就是個沒文化的講話難免糙了些,你們别見怪啊。”
邢玉一副深受教誨的模樣,伸出了大拇指,“舅舅你才是有大智慧的人。”
朱勇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評價,不自然地撓了撓頭道:“智慧談不上,但是我知道當你腳踏實地後,做的夢都要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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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到了村子但是門口也沒有明顯的标志物,朱勇不敢再往前隻是等在了門口,他時不時地踮起腳尖向村裡張望着,過了好一會,隻見個裹着頭巾的女人急匆匆地向這邊跑來。
朱勇見了立馬向她揮揮手,想喊一聲但又不敢,最後隻能盡量壓力聲音叫了句:“阿菊,這邊。”
蔣菊看着四十歲上下,雖然身上的衣服破舊但是身材高挑,很有氣質。她聽到朱勇的喊叫聲,連忙擺了擺手示意他安靜。她臉色看着不好,走近後剛想說什麼但又欲言又止。
朱勇當下也看出了些端倪,“是不是丫頭那邊有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