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玉贊賞地說道:“這都被你發現了?”
當時在陳右家讓她寫下那份欠條時就感覺有些不對勁,後來仔細想想按照顧臨的性格絕不可能讓大家處于如此被動的狀态。
顧臨向邢玉使了個眼色,随後他得意洋洋地進屋搬出了自己的電腦,很快屏幕上出現了當時他們被圍住的畫面。村民們個個看着窮兇極惡嘴裡說着髒話,後續他們談判的内容也很清晰。
秦美兮驚訝道:“這些是怎麼來的?”
邢玉又從口袋裡掏出個拇指蓋大小的東西,“mini的攝像頭,咋樣厲不厲害?當時顧臨和我說這事的時候我們就怕有什麼需要扯皮的地方,所以能帶的基本都帶了。進村時我就帶在了身上,你看看這不滿滿的素材。”
齊雨這下是真的有點佩服眼前的這兩人了。“那接下來我們是要将這些視頻放到網上?”
顧臨肯定道:“嗯,現在隻能靠輿論才能引起重視,不然受害的女生隻會越來越多。有些事情必須暴露在大衆的視線裡,才有可能得到一個公正。”
齊雨從小生活在村子裡要說對這裡的事情一無所知那是不可能的,隻是她太過弱小根本沒有反擊的能力。而長大後,更多的也隻是想要逃離那裡。因為長時間的精神荼毒讓她變得麻木,變得認命服從,現在想來真是可笑。
讀了這麼多年的書,明知道是非對錯但還是因為自己内心的怯懦而妥協,好在現在終于有反擊的機會。
秦美兮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夠嚴謹,于是說道:“就算一切浮出水面,但畢竟相隔的時間太久也不一定能論罪,那麼到時候也就受到輿論的譴責,萬一他們不要臉非要認定那張欠條怎麼辦?”
她說的這點也是邢玉心中擔心的,從前還不理解為什麼齊雨一直住在那麼破舊的小區而不願意搬家,沒想到她身上還有這麼重的擔子。
顧臨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問道齊雨,“你簽名了嗎?”
“啊?”三臉震驚。
顧臨:“當時你自己寫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齊雨詫異道:“不是你說我寫的嗎?”
當時那個情況她的腦子早就一片空白了,哪裡還有辨别的能力。
秦美兮有些着急道:“你仔細回憶一下呢?”
齊雨認真思考了會,最後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好想真的沒簽名,就寫了本人欠款,甚至連身份證号都沒有寫。”
......
剩下兩人沉默了,這聽着未免也太離譜了……
雖然之前确實可以靠控制一些年輕的後代來維持基本的生計,但是陳右也明白社會在進步和發展,像齊雨這樣有獨立思想的女性之後也會越來越多,所以他才會對上頭的評選那麼在意,說白了就想換個路子多個保障。
顧臨從和陳右的交談中也感受到了他對外來人的顧及,加上當時天色已經慢慢暗了下來,村裡的人也沒有料到這突發情況所以也有些手足無措,所以也正好鑽了這空子。
秦美兮疑惑道:“萬一當時他們發現呢?”
顧臨淡定地喝了杯茶,“簽字的人都跑出去了,帶人出去簽字呗。隻要我們找的人都已經在視線中,那就一定有出去的辦法。”
所以說那張欠條并不是大家脫身的關鍵,不過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在這種偏僻的地方村民為了私利合夥藏起一個人并不是難事,況且他們根沒有證據證明人一定就在這裡,所以起初才不能輕舉妄動。
而後來齊雨已經和朱勇彙合也知道了莺莺的存在,大家都已經在明面上,這時就算村裡的人把他們都扣留在這裡,憑顧臨的能力和人脈想出去也不是難事,隻不夠現在這樣要簡單許多。
邢玉恍然大悟道:“而且我們還有拍下的視屏實在不行直接上傳呗,以我們賬号的影響力這最多半小時網上就能鋪開,也不怕沒人來救了。”
齊雨打擊道:“村裡可沒網。”
秦美兮默默舉起了手:“我帶了移動wifi。”
邢玉和齊雨立馬豎起了大拇指,“還是你牛。”
顧臨突然感受到了兩人的默契,有些得意道:“我也帶了。”
邢玉不經佩服道:“你兩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配合得那麼默契。我還想知道你們是怎麼在沒有溝通的情況下知道老楊是突破點的?或者說你們怎麼知道他會幫我們啊?”
顧臨:“因為我們有腦子。”
邢玉:......
誰都沒有辦法預料到會發生什麼事情,隻不過在一定情境的推動下通過他人的行為進行大緻的猜測和判斷。秦美兮覺得這中間的邏輯關系和寫小說時對人物描寫的刻畫也似乎有些相似,再加上她好像有時候真的可以明白顧臨的想法,這是讓她最驚喜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