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那女子也是妖吧!那她是——”
“花妖。”
謝到源繼續道:“他們倆,都是同一種花妖。”
宗南玉俯下身子仔細地觀察着床上屍體的模樣,他想起來這香氣在哪裡聞過了。
是那日從花妖身後拔下的竹節上的香氣。
他本以為是什麼他不知道的毒,現在想來,應該是那小花妖的花香。
虧他還想那麼多!
門外的白谷捂着鼻子一臉嫌棄,“你們人類都這麼不講究的嗎!那是個屍體啊!多髒多晦氣!”
“你這老狐狸倒是窮講究,你看看你這身衣服,都快比上那堵牆一樣髒了!”
白谷低頭看了看自己不成樣子的白袍,朝顧蘅翻了個白眼,“若不是給姜姑娘買了解藥,我至于沒錢給自己換身衣裳嗎!”
他們狐狸一族最是愛幹淨,若不是跟着他的那些人都走散了,他現在也不至于穿着這身髒衣服。
看來,下次得自己背着行李才對!
屋内傳來一聲驚呼,姜念水二人還以為那女子又回來了,飛速沖進屋内。
姜念水一進屋,隻見周既明手背上多出一朵搖來搖去的小紫花。
“這是怎麼回事!”
周既明伸手想拔出那朵紫花,可那花就像紮根在他的手背上似的,瞬時又長出了一朵新的。
“不好!這花正在吸食他的靈力!”
宗南玉一臉嚴肅,“這花會一直吸食人的靈力與精氣,直至把人吸成床上這樣子。”
周既明聽聞臉色瞬間變白,他哆嗦着嘴唇,對着宗南玉道:“那…那我,我要死了嗎?”
他顫抖着擡起手,“我還不能死!我還沒能拿到七霞蓮!宗南玉,你救救我!求你救救我!”
宗南玉歎了口氣,“這花已經紮根在你的血肉之中,怕是沒多久,你渾身都要長滿紫花了。”
“那我……”
周既明一屁股跌坐在地,擡起頭朝着衆人開口:“那,那我死後,煩請各位将七霞蓮送至白羽山,告訴我師傅和師姐,我隻是找了處熱鬧地方玩去了。”
周既明哭得梨花帶雨,“唉,你——”宗南玉剛蹲下想繼續說,卻被他死死地一把抱在懷中,就在他感覺要被勒死的時候,孟懷姜伸手揪起周既明的胳膊。
“你、你要幹嘛?”
周既明一邊抽泣着一邊擡眼望着她。
宗南玉大口呼吸了幾下,一拳打在周既明胸口。
“你又要幹嘛!我都快死了你倆還欺負我!”
眼看宗南玉又要一拳,他趕緊躲在顧蘅身後。
“你就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宗南玉指着他手背的小花,“這花是那個妖女種下的,她肯定有辦法解開,隻要我們找到她不就好了。而且,她要不斷吸食靈力,不出所料的話,她就是我們要找的人。”
“對啊!若是找到她,豈不是一舉兩得!”周既明擦了擦滿臉的鼻涕和淚水,“那,那怎麼找到她?”
宗南玉甩了甩頭發,扭頭朝着謝到源挑挑眉,“這次,我可比你強!”
“我在小花妖身上下了栖雲引,不論它在哪,我都能用迷蝶找到它!”
迷蝶出了院子便朝着西邊飛去。
屋内,兩隻花妖相對而立。
“你終于出現了。”
小花妖雙手被綁着,臉上卻無一絲害怕的神情。
女子居高臨下地看着它,“怎麼,這麼多年不見,你還是這副模樣。”她鄙夷地看了看面前這小東西,“沒了我,你還是修不成人形。”
“确實。”小花妖笑着點了點頭,“可,就算是變不了人形,我也比一個隻靠吸食靈力的怪物強百倍!”
“找死!”
女子一把捏住了花妖的脖子,她眼神中蘊含着無盡的憤怒,待手中花妖慢慢露出痛苦的神情,她才緩緩松開手,冷聲笑了出來。
“你想激我?”
花妖沒吱聲。
“就算你成功激怒了我,他們也找不到我,我現在,已經不再是之前那個我了。這些年在外面,我受盡了苦楚,卻也不再會被那東西牽制了。”
她撥弄了下花妖頭頂的小花,“你放心,隻要最後一具屍體的靈力被我吸收完,你就很快沒有痛苦了。”
“真的嗎?”
花妖擡頭不屑地看着她,“我找的那幾個人,可不是等閑之輩。俗話說,重金之下必有勇夫,他們,甚至比那勇夫還好用。”
“好,那你我且走着瞧。”
“怎麼不飛了!”
幾人一直繞着一處花田不斷轉圈。
“你這迷蝶到底管不管用啊!”周既明哭喪着臉,他的手上已經長出來三朵紫花了!
這才不過一刻鐘已經三朵了,若是再找不到……
“不可能,栖雲引從不會出錯。”
宗南玉将迷蝶收回袖中,“她們肯定就在此處。”
“既然地上沒有,那麼,就一定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