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涼的指尖碰到晏熾手掌的瞬間，兩人都幾不可察地僵了僵。蕭寒的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漏出一縷氣息，冷冽中帶着隐秘的溫柔。

"你抽屜裡常備創可貼？"晏熾看着蕭寒低垂的睫毛，"蕭學霸經常打架嗎？"

蕭寒沒擡頭，把第二片創可貼按在晏熾中指關節上："你猜。"

晏熾輕笑一聲，卻在蕭寒突然用力按傷口時"嘶"地抽氣。"操，輕點！"

"知道疼還動手。"蕭寒終于貼完最後一個傷口，指尖在晏熾掌心若有若無地蹭了一下才收回。"手好了再說。"

"說什麼？"晏熾故意追問，把椅子往前傾，幾乎要碰到蕭寒的腿。

“學霸答應做我男朋友嗎？别人都傳出去咱倆AA戀了，不做實有點說不過去呀。”

蕭寒還未回答，教室後門突然被推開，譚乾風風火火地沖進來："晏哥！老龍讓你去——"他刹住腳步，目光在兩人之間轉了轉，"呃，我打擾什麼了嗎？"

晏熾起身往他頭上招呼了一下，“你打擾我找對象了。”

“啊……”

晏熾沒回他自己去了龍思彤辦公室。

龍思彤的辦公室門半掩着，晏熾擡手敲了敲，裡面傳來一聲低沉的“進來”。

推門而入的瞬間，晏熾就感受到了撲面而來的壓迫感。龍思彤坐在辦公桌後，雙手交叉抵在下巴前，鏡片後的目光銳利如刀。桌上攤開的平闆正循環播放着食堂沖突的視頻，高揚文的叫聲在安靜的空間裡格外刺耳。

“解釋。”龍思彤用筆尖點了點屏幕。

晏熾聳聳肩，校服外套随着動作滑到肘彎：“他嘴賤，我手癢。”

鋼筆重重拍在桌面上。龍思彤站起來時，“晏熾，你能不能有點榜樣的樣子，作為班長你就是這麼帶的頭是吧？大中午的也不讓我安生？”

“意思是其他時候就可以是嗎？”晏熾小聲嘟囔。

龍思彤沒理他這茬，眯起眼睛打量晏熾貼着創可貼的手，“手已經處理好了？”

晏熾下意識蜷起手指，創可貼邊緣還殘留着那人指尖的溫度，圖案是一直安靜睡覺的小貓 。“所以您叫我過來就是問這個嗎？”

“不然呢？我不信你是那種随便對同學打大出手的人，不過既然打了人就得受懲罰。”

龍思彤的鋼筆在處分通知單上懸停良久，最終劃了個叉。“明天交三千字檢查。”

“那個變态呢？”

“誰？”龍思彤皺眉，“能不能好好說話？”

“我不認識他叫什麼，被打的那個。”晏熾的語氣冷得掉渣，眼神裡那股混不吝的勁兒又上來了，仿佛隻要龍思彤說高揚文沒受處分，他就敢直接掀桌子走人。

龍思彤深吸一口氣，鋼筆在桌面上敲了兩下，像是在權衡什麼。最終，她推了推眼鏡，語氣稍微緩和了些：“高揚文已經被記過，停課三天，寫檢讨，外加德育處談話。”

晏熾嗤笑一聲：“就這？”

“就這？”龍思彤眉頭一挑，“你還想怎樣？讓他退學？”

“也不是不行。”晏熾聳聳肩，語氣輕飄飄的，但眼底的戾氣半點沒散。

龍思彤盯着他看了兩秒，歎了口氣：“晏熾，你知不知道，如果這次不是蕭寒攔着，如果高揚文真被你打狠了，事情鬧大了，你就不隻是寫檢查這麼簡單了？”

“嗯，知道了。”晏熾瞬間洩了氣，要是真的犯事了，奶奶又該擔心了，于是他誠懇道：“老師，我知道了，以後會收一收脾氣。”

龍思彤驚訝于他的極速轉變，不過這樣也好，“嗯，回去自習吧。下次遇到什麼事可以先和老師溝通，不是什麼事都需要用暴力解決的。”

外邊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走廊的拐角處，蕭寒正倚在窗邊看雨，晏熾的腳步聲傳來，他才回頭，語氣帶着點調侃：“被罵了？”

晏熾聳聳肩，“哪能啊，不過你這是在擔心我嗎？準男友？”

“我沒答應。”蕭寒瞥他一眼，轉身回教室。

“哎哎，别走嘛，你就答應了呗……”

晏熾三兩步追上去，一把拽住蕭寒的校服後領，把人往自己身上帶。蕭寒被他扯得踉跄了一下，回頭瞪他。

“松手。”

“不松。”晏熾耍無賴，手指還故意在他後頸上蹭了蹭，“除非你答應。”

蕭寒被他碰得脊背一僵，信息素不受控制地溢出一絲冷冽的雪松味。晏熾眼睛一亮，得寸進尺地湊近，鼻尖幾乎貼到他腺體附近，深深吸了一口氣：“……好香。”

蕭寒忍無可忍，反手一肘撞向他腹部。晏熾早有防備，側身躲開的同時順勢扣住他的手腕，直接把人按在牆上。

“蕭學霸，你這算不算家暴啊？”晏熾笑得痞裡痞氣，膝蓋抵進他雙腿之間，把人牢牢困住。

蕭寒掙了兩下沒掙開，索性不動了，冷着臉看他：“你到底想幹什麼？”

“想當你男朋友啊。”晏熾理直氣壯，“全校肯定都傳遍了，我不坐實這個名分多虧啊。”

蕭寒别過臉不看他，喉結輕輕滾動了一下：“……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