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熾，你——"

話音未落，晏熾已經吻了上來。

這個吻比剛才在卧室裡的更兇，帶着未幹的水汽和沐浴露的淡香。蕭寒的後腰抵在冰涼的洗手台邊緣，晏熾的手掌墊在他腰後，另一隻手扣住他的後頸，不讓他有半點退後的餘地。

水龍頭沒關緊，水滴落進池子裡，發出輕微的"滴答"聲，和兩人交錯的呼吸混在一起。蕭寒的手指攥緊了拿進來的衣服，布料在掌心皺成一團。

晏熾的唇貼着他的唇角，嗓音低啞："男朋友，接吻的時候……要專心。"

蕭寒閉了閉眼，忽然擡手掰住晏熾的肩，反客為主地咬了回去。

晏熾悶哼一聲，随即低笑出聲，掌心順着蕭寒的脊背滑下去，指尖挑開校服下擺，觸到溫熱的皮膚。蕭寒呼吸一滞，猛地按住他的手：“夠了。"

晏熾不退反進，把他抵在牆上，鼻尖蹭過他的耳廓："夠什麼夠？"

蕭寒偏頭躲開，聲音微啞："……之前的晏熾哪去了？"

"早就被你吃了吧。"晏熾的吻落在他的喉結上，感覺到對方瞬間繃緊的身體，忍不住笑了，"蕭寒，你耳朵紅了。"

蕭寒一把推開他，拉開衛生間的門就要出去，卻被晏熾從背後抱住。

"好了，不鬧了。"晏熾的下巴擱在他肩上，聲音裡帶着笑意，"不過……"

他忽然在蕭寒耳邊低聲說了句什麼，蕭寒的耳尖瞬間更紅了，直接給了他一肘擊："……滾回家去。"

晏熾大笑着松開手，看着蕭寒頭也不回地走向卧室，背影都透着惱羞成怒的意味。

他擦幹嘴角的口水，心想：下次一定要讓學霸親口承認——他喜歡這樣。

晏熾離開後不到半小時，蕭寒家的門鎖就傳來轉動聲。

他正坐在書桌前，手裡捏着晏熾臨走前塞給他的薄荷糖，糖紙在指尖發出細微的摩擦聲。客廳的燈突然亮起，蕭遠山的聲音從門口傳來——

"小寒，還沒睡？"

蕭寒神色如常地合上習題冊："嗯，剛寫完作業。"

蕭遠山走進來，西裝革履，身上還帶着夜風裹挾的涼意。他目光掃過書桌上多出的水杯——晏熾用過的，杯沿還殘留着一點水漬。

"你同學來過？"

蕭寒指尖微頓，語氣平靜："嗯，讨論競賽題。"

蕭遠山沒說話，隻是走到椅子旁，彎腰撿起地上的一枚紐扣——晏熾校服上崩掉的，滾落在地毯邊緣。他捏在指間看了看，忽然皺眉："Alpha？"

空氣凝滞了一秒。

蕭寒擡起眼，對上父親審視的目光："難道應該是omega？"

蕭遠山沉默片刻，忽然走近幾步，鼻尖微動——空氣中殘留着一絲極淡的青檸信息素，強勢、侵略性極強，哪怕已經散得差不多了，仍能感覺到那股Alpha特有的壓迫感。蕭寒雪松味的信息素現在收的很好。

"讨論競賽題，需要靠這麼近？"蕭遠山的聲音冷了下來。

蕭寒面色不變，手指卻無意識地收緊了糖紙："他騎自行車送我回來的，蹭到了。"

蕭遠山盯着他看了幾秒，最終沒再追問，隻是把紐扣放在桌上，淡淡道："早點休息。"

房門關上後，蕭寒緩緩吐出一口氣，低頭看了眼掌心——薄荷糖的包裝已經被他捏得變形。

他摸出手機，給晏熾發了條消息："紐扣掉了，我爸撿到了。"

晏熾的回複很快，帶着一貫的散漫笑意：

"哦，那下次我脫幹淨點？"

蕭寒："……"

他直接按滅屏幕，把手機扔到床上。

窗外，夜風卷着樹影搖晃，遠處傳來幾聲犬吠。蕭寒盯着桌上的紐扣，忽然想起晏熾臨走前在他耳邊說的那句——

"下次，我要讓你身上全是我的味道。"

他閉了閉眼，喉結微滾。

他一定是着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