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等我些時辰。我先給你準備熱水和紅糖來,有什麼想吃的盡管跟我說。”衛辛把圖紙折疊好,放進了衣兜裡。
“……謝謝你,衛辛。”姜移對他溫柔一笑。
她打算衛辛縫制時如果用的是棉花内裡,她便等經期結束,把這些月事帶洗了晾曬,下次再繼續用。但如果是用的草木灰和米糠,那就得把它拆了,把裡頭用完的髒東西倒出來,隻洗表面的布條,下次提前再往裡面填充新的補好。
衛辛見她如此還勉強一笑,莫名有些心疼。投身女子,到底實在是辛苦。
衛辛很快替她燒來一壺開水,還有半罐紅糖。
家裡的紅糖不多了。
他想下次西關市集,也就是距今天七日後的市集,他要采買的東西還有很多。
隻是這次星移身子不适,而且他還要給她縫制月事帶,肯定走不開。
索性他送完東西看着姜移睡下後,回屋提筆把要采買的東西都詳細記了下來。
然後衛辛才去幾個屋子裡翻箱倒櫃的找來新布和碎棉花、以及針線,開始照着圖紙認真縫制起來。
時間過得很快,一晃就到了晌午。
衛辛停下手裡的活計,去問了問星移想吃點什麼,結果姜移卻說自己沒什麼胃口,讓他自己吃。
衛辛想着她這麼虛弱,不吃可不行,便隻好給她炖了鴨蛋香菇清鹹粥。
炖好,等涼。
衛辛才把粥給她送了進去,也跟着吃了兩碗。
“星移,肚子的疼痛可有減輕些了?實在不行,我去問問春娘嬸,她應該會知道女子的這些。”衛辛如是說。
姜移喝了紅糖水,又吃了半碗溫粥,如今已經感覺好很多了,隻是腿間墊着的那東西讓她很不舒服,她不由回道:“我好多了。衛辛,那個月事帶你做的怎麼樣了?”
“今天便可以完成。”衛辛把她吃完的碗端走,囑咐道:“星移,疼痛千萬不要忍着,有什麼一定要告訴我,畢竟我們……就要成為夫妻了。”
“嗯。”姜移點點頭:“謝謝。”
衛辛笑了笑,出門回竈房收拾好,接着便繼續投身到他縫制大業的工作中。
日落西山時,衛辛總算做好了他細緻的任務——二十條如圖所示的月事帶,他收拾好,把它們都整齊的放進一個墊着碎步的竹兜裡。
然後才起身喝了口水,便趕緊給姜移送了過去。
剛走到院裡,哪知武沛這時橫沖直撞的跑了進來,他一把将衛辛手裡提的竹籃打翻,大聲質問道:“衛辛,我阿娘把事情都告訴我了!我與你稱兄道弟十幾年,想不到你居然是這種人!”
“哪種人?武沛,你喝酒了?”衛辛蹙眉,心裡有些不悅,畢竟誰也不想被朋友如此氣急敗壞的質問。
“你奪我所愛!”武沛氣哼哼道:“我就知道你是個道貌岸然的僞君子!怎麼?之前難道不是你說的你此生不會娶妻生子嗎?覺得這些于你而言就是浪費精力,怎麼現在就出爾反爾了?”
武沛說着便同時拍了拍自己的臉,以示羞辱。
“我确實說過這些,但星移于我不一樣,我們志趣相同,情投意合。”衛辛拾起地上的東西,一片片又重新整理好。
“你!你太過分了!她是你的表妹,你們怎麼能在一起?”武沛氣的已經不知道在講什麼了。
衛辛起身,正色沉聲:“武沛,這些話我隻說一次。我和星移,皆出自真心。往後,她便是你的嫂子了,你切不可再對她生出半分不該有的念想。”
武沛緊鎖着眉頭,他似心痛:“你……!難道你我二人當真要為了一個女人而決裂?”
“武沛,是你想如此。”衛辛越過他,在他耳邊音色沉涼,終沒了往日的半分溫潤。
“氣煞我也!衛辛,我是不會放棄星移和你的!”武沛說罷就氣沖沖的離開了。
衛辛回頭看了他的背影一眼,神色複雜。
接着他敲了敲門。
坐在床頭趴窗邊看“熱鬧”的少女道:“我沒睡,你直接進來吧。”
“吱呀——”一聲,門被衛辛推開了。
似乎經過方才一遭,衛辛難得的情緒有些低落。
“這個……月事帶我做好了,給你放到這裡。”衛辛道。
“好,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