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楷儀早上起來外邊迎接她的又是一頓豐盛早餐。

她出了房間林喬忙迎上來：“睡得好不好？來吃早餐。”

她不給林喬眼神，徑自往餐邊櫃走，喝了半杯溫水，又開始做咖啡。

“不要空腹喝咖啡，小心胃疼。”

她把林喬當隐形人，隻專注自己的事，喝了兩口美式，捧着杯子往陽台走想看看風景，聽見了房間裡有動靜，她又折回頭，快步往卧室去。

砰一聲把林喬關在了門外。

“媽媽早上好。”

“信之早上好。”姜楷儀臉上浮上慈愛的笑，拿起耳溫槍給信之測了測，體溫正常沒再發燒。

“爸爸呢？爸爸什麼時候回來？”

信之要爸爸，姜楷儀摸了摸他的臉：“去吧，去找爸爸。”

信之靈活地從床上下去，邁着小腿噔噔噔往門口跑，他穿着睡袋，屁股那塊比較肥大，走起來左右搖擺像唐老鴨，特别滑稽。

楷儀看地哈哈笑。

信之打開房門，林喬就站在門口！

他眼睛一亮：“爸爸你就在這裡。”

“哎，我的寶貝。”林喬一把抱起信之，在他臉頰上親，有些癢，信之咯咯笑。

姜楷儀倚在床頭長籲一口氣，有什麼辦法能讓趙玉芳回青都嗎？

外邊林喬跟信之玩了一會兒信之被劉阿姨帶走洗漱，他又折回卧室坐在床邊，想去牽姜楷儀的手，才剛剛觸碰到姜楷儀迅速抽走。

他歎了口氣：“楷儀，對不起。”

“造成現在這種局面都是我的問題，我不該放任我媽這樣。她沒壞心，就是口無遮攔說話容易得罪人。”

“哼！”姜楷儀冷哼，并不看他，“口無遮攔？再口無遮攔那也是心裡話。”

“不是，楷儀，我也不明白她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

“但她知道錯了，她會來跟你道歉。”

“你别生氣了，快來吃早餐吧，粥要涼了，别耽誤上班。”

“道歉？”姜楷儀擡頭看他，“我不要她跟我道歉，我隻求她少出現在我面前！”

說完她快速從床尾下床，繞開林喬往衛生間去。

林喬又歎氣，站在床邊默立了一會兒走出了卧室。

信之洗漱完坐上了餐椅，指着餐桌上蒸餃要吃，林喬忙跑過來接過劉杏群手中的筷子：“我來喂，你去忙。”

劉杏群說好，轉身往陽台去，準備把信之換下來的睡衣洗掉，經過客廳好巧聽見門鈴聲，她心下了然，是趙玉芳夫妻倆來了，昨天楷儀生氣換了大門密碼，這會兒他夫妻倆進不來了。

她快步走過去開門，跟趙玉芳林大海打了招呼。

“哎哎，早上好。”今天的趙玉芳明顯順了不少，也沒有以往的氣焰，兩隻手握在一起搓了搓，看上去頗有些緊張。

劉杏群神色未變，招呼他們進來，自己又返回陽台洗衣服。

兩個人換鞋的時候，林大海胳膊肘搗了搗趙玉芳，指着玄關櫃上周大福的袋子，小聲說：“楷儀給你買的項鍊。”

趙玉芳看了兩眼，望着林大海露了個笑。

兩個人往屋子裡去，信之坐在餐椅上沒下來，大聲喊爺爺奶奶。

趙玉芳一聽信之聲音脆亮，中氣十足，驚喜地跑過去要抱孩子，被林喬一攔：“媽，爸，你們坐，吃早飯了嗎？”

林喬阻攔她她也無所謂，拉了椅子靠着信之坐下：“信之好了？還難受嗎？告訴奶奶。”

“奶奶，我好了。”

“哎，真是乖孩子。”她看着信之滿臉歡喜，暫時忘了來這裡的目的。

林大海提醒她：“還是楷儀有經驗，免得咱們信之去醫院紮手指打針。”

他提到楷儀趙玉芳躲不下去，忙問林喬：“楷儀呢？”

“我去喊她。”林喬心裡也沒底，這次楷儀生氣生狠了。他讓信之自己乖乖吃飯，起身往房間走。

碰巧跟出來的姜楷儀迎面撞。

姜楷儀換了身深灰的羊絨裙，化了淡妝，目不斜視往大門方向走，把他們當空氣。

“楷儀，我媽來了。”

“楷儀，你還沒吃早飯呢，吃點東西再去上班。”

姜楷儀不睬林喬，趙玉芳瞧見她出來忙往她這邊來，上來就捉住她的手：“楷儀，是媽不對。”

她把手扯回頭，趙玉芳喋喋不休：“我不該那樣說你爸媽，我再着急也不能說那樣的話，是我不對。”

“你爸媽有多好，有多幫襯你們這個小家我都知道，我不是真地怪他們，我就是擔心信之太着急說錯了話。”

“楷儀，你别生媽的氣，媽跟你道歉。”

“楷儀，你别生氣了，媽知道錯了。”

“楷儀，爸也跟你道歉，你媽知道自己不對，又挂念信之，昨晚上就想來跟你道歉了。”

林喬跟林大海也幫忙轉圜，姜楷儀不耐煩應付，轉頭看着林大海：“我知道了，爸，我上班去了。”

她對林大海沒有怨言。

又看着信之笑，跟他揮手：“再見寶貝。”

“媽媽再見！”

“我送你。”林喬跟上來，林大海和趙玉芳也一起送她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