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黃璇沒來,姜楷儀知道她是要處理跟馮磊之間的事。
她擔心黃璇,怕她被欺負。
轉念一想,做錯的是馮磊,他們又是生活在黃璇父母家,總不會女婿做錯了事丈人丈母娘還偏袒他吧。
姜楷儀隻在微信上讓她注意安全,有事要第一時間找她。
徐明陽和劉威也沒多問,袁超告訴大家黃璇老公闌尾炎開刀,要請兩天假,不急的單子等黃璇來了再出,着急的就請季蕾幫幫忙。
袁超一走,劉威便感慨了一句:“怪不得我看黃璇心情不好,我都不敢大聲說話。希望她老公沒事。”
希望她老公有事!
姜楷儀在心中吐槽,若是讓這個兩個男同事知道了馮磊的所作所為,不曉得他們會有何感想。
不過同為男性,姜楷儀并不指望他們會共情黃璇。
她手上事多,除了昆侖農化的案子要盯着,要給牛部長彙報進度,還有其他工作要做。昆侖農化這事比較大,蔡一冰自己不願意出頭,所以就沒有為難她找她茬。
不過問這個案子,甚至都不問她其他的工作。
下了班回和園蹭飯,之前信之在劉杏群家跟她們家的貓玩了一會兒,就老惦記着,天天跟念經似的要姜楷儀給他買隻貓。
姜楷儀不答應,他就跟林喬念叨,父子倆都有過敏性鼻炎,林喬也苦着臉,糾結半晌:“要不你問問外婆。”
養在和園倒是個好主意。
“外婆,我要貓,你什麼時候給我買?”
外孫要養貓,薛蘅一琢磨,這孩子有鼻炎對貓毛過敏,要不養一隻無毛貓?
她把斯芬克斯貓圖片給信之看,信之連連擺手:“不要,不要,要甯甯姐姐家的。”
姜楷儀在旁邊解釋:“劉阿姨家的是加菲貓。”
好小子,怎麼就挑了一隻最會掉毛的。
這孩子固執刻闆,他認定了加菲貓,旁人怎麼說都不行。
大家一商量,加菲就加菲吧,到時候家裡勤打掃勤吸毛,反正有内舒拿、奈斯通,真要難受就給他噴一噴。
最終薛蘅去寵物店選了一隻加菲。
在等待接貓的日子裡,每天薛蘅在幼兒園接到他,小家夥第一句話就是:“外婆,我的貓什麼時候到?”
得到答案還得過兩天,他就開始内耗着急:“快遞員叔叔送了嗎?他什麼時候來?”
“快遞員叔叔的車堵在路上了嗎?”
他以為跟網上買東西一樣,下單發貨快遞員送過來。
薛蘅耐心跟他解釋,貓在寵物店裡,要打疫苗。又說要帶他去買東西,買貓砂盆,買貓糧貓玩具,這才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當然,第二天放學依舊要問一問貓來了沒。
車拐進院子裡,姜楷儀一眼瞧見信之坐在花園台階上做手工,拼裝他的昆蟲立體拼圖。
旁邊信小胖窩在墊子上惬意得很。
這家夥,真是個好哥哥,感情是把自己的坐墊給了弟弟趴着。
對,信小胖跟信之一個輩分,名字也是信之起的。
今天姜硯行他們也會來,一起給信之慶祝,慶祝他當哥哥了。
“信之!”姜楷儀下了車,張開雙臂誇張地飛奔過去一把把信之摟在懷裡親。
信之推開她,一本正經:“媽媽,你把我的昆蟲立體拼圖弄壞了。”
他把手上的東西送到姜楷儀眼前:“你把蜻蜓的翅膀弄斷了,你必須要向它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楷儀忙态度誠懇,“回頭給你再買。”
她又去逗信小胖,撸了撸貓頭,信小胖起身換了個姿勢,上半身躺在了信之腿上。
春風和煦,花樹浮蕩,一個白白胖胖的寶寶認認真真鼓搗手中的拼圖,腿上躺着一隻同樣胖胖的貓。
姜楷儀心中說不出的喜歡,那股溫馨的暖流一直在她胸腔中噴薄。她站遠了一些,拿出手機給這幅美好的景象留下永恒的記憶。
過了半小時,姜硯行一家和林喬前後腳到了。
孩子多起來,信長和信如也想跟信小胖玩,信之有些護犢子,姜楷儀耐着性子解釋友好分享這個道理,信之前一秒點頭說知道,後一秒要哭:“什麼時候還給我?”
姜楷儀要暴走,塗畫笑走過去抱起貓:“洗手吃飯了,信小胖也要吃飯了。”
又說:“舅媽今天買了蛋糕,咱們是慶祝什麼?哎呀,我都忘記了,信之,咱們今天要慶祝什麼?”
信之高興地跳起來:“慶祝我當哥哥!”
晚餐過半,三小隻已經吃飽,又鬧着要去跟信小胖玩,王嬸攔住,把三個小家夥帶去花園消食放小煙花去了。
孩子一走桌上陡然安靜,話題轉到家長裡短上來。主要是林喬跟姜硯行聊行業現狀,姜楷儀則是被塗畫關心,關心她現在忙不忙得過來。
“挺好。雖然劉阿姨一走我更忙了,但某種程度上也滿足,給信之做飯,陪他玩遊戲讀書,。”
她聽見姜硯行一聲笑,忙說:“你别笑我,雖然我天天媽這蹭一頓你們那蹭一頓,但我給信之做早飯呢。等我手上事情忙完,我就規律生活,天天給信之做飯。”
“做他最愛吃的咖喱豬排飯。”她說到咖喱豬排飯又想起上回趙玉芳發的信息,一個沒忍住,自己噗嗤笑。
薛蘅和塗畫都贊同她的安排,孩子嘛,還是自己親手帶得好,尤其是信之這樣的譜系孩子。
實在忙不過來反正有她們搭把手。
晚餐幾近尾聲,林喬喊姜硯行:“大哥,後天晚上我們行宴請重要客戶,你跟嫂子早點到。”
塗畫忙擺手:“姜硯行去就行了,我就不去了,不耐煩應酬。”
林喬說好,又問姜楷儀:“你也去好不好?”
“我不去。”姜楷儀連連搖頭,“我可不想一邊社交一邊接杜方傑電話。最近我不進行任何社交活動,一切等我把手上的案子結束再說。”
她提到昆侖農化,姜硯行又問了兩句,姜楷儀索性從頭到尾講給他聽。
姜硯行沒給意見,間或點點頭,最後說了一句:“做得很好,繼續努力。”
她呵呵笑,朝塗畫擠眉弄眼:“大哥跟你說話也是姜總做派?”
姜硯行求生欲強,忙捉住塗畫的手:“我可不敢,在塗老師面前我就是小姜。”
立刻吃了塗畫一拳。
到了晚宴那天,來的人比想象中多,姜硯行端着酒杯回敬相熟的不相熟的人,心裡不由感慨,生意難做。
得知林喬是他的妹夫,衆人對林喬的态度也客氣了兩分。
自卑和興奮在胸中碰撞,人就是這麼複雜的動物。
林喬坐在姜硯行左邊,正禾的孫總坐在姜硯行右邊。
兩個人閑話,同一個行業内的,先講了些近況,孫總又問到:“楷儀怎麼沒來?”
“她忙,手上有個案子。”
“楷儀挺忙的,沒空來。”
姜硯行和林喬同時開口,孫總點點頭:“楷儀跟你一樣,虎兄無犬妹呀!”
姜硯行臉上帶着笑,自然的驕傲自豪:“她靠自己完成學業,靠自己做事業。我們為她驕傲。”
“她是一個獨立又正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