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不熟的時候請裴霁幫忙時宴苓還是客客氣氣的,現在宴苓已經知道裴霁的“真面目”,就變得“肆無忌憚”起來。
裴霁見宴苓眨巴着眼睛,有點可愛。裴霁極力繃着神情,讓自己看起來如往常。
奇思還想說什麼,這個時候被檀香一把抓住了嘴,“夾住……”是不會因為小事就随便幫忙的!
“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檀香刀了奇思一眼。
檀香和奇思什麼時候這麼熟了?宴苓看到檀香的動作,有些心動,但是又看了裴霁一眼。好吧,有賊心沒賊膽,她可不敢捏裴霁的嘴。
用完午膳之後兩人各回各的院子,宴苓邊走邊消食。突然,宴苓悄悄用肩膀撞了一下檀香,“檀香,你和奇思很熟嗎?”
“小姐,你胡說什麼?奇思那個讨厭鬼,我怎麼會和他熟悉。”檀香脫口而出的拒絕有種欲蓋彌彰的味道。
“真的沒有?我之前進宮幫太後治療,你和奇思在外面等我,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嗎?”宴苓攬住檀香。
醫院是沒有秘密的地方,但凡同事之間有任何風吹草動,醫院辦公室就是一手信息交流地。作為在醫院浸淫多年的老油條,宴苓早就煉就出一雙火眼金睛。
“當然沒有。”檀香臉紅撲撲的,“小姐不要打趣兒我了。”
檀香嗖的一下跑到了宴苓前面,這也是第一次檀香走在了宴苓的前面。
回到小院,檀香推開小姐的房門,不一會檀香拿着一個白色藥瓶跑了出來,險些撞到了剛進門的宴苓。“小姐,這是什麼?出門之前我肯定沒有見過它。”
宴苓接過藥瓶,用手在瓶口輕輕扇動,有紅花、三七、桃仁的味道,應該是活血化瘀、消腫止痛的藥。
知道自己摔傷且還能這麼快準備好藥的估計隻有裴霁,應該是他讓人準備的。宴苓把瓶蓋塞回,“這應該是裴霁準備的藥,治療跌打損傷的。”宴苓把自己在慈甯宮摔了個屁股蹲的事情簡單的告訴了檀香。
檀香有些擔心,想看看患處。宴苓捂着屁股四處躲閃,“不用看,不用看。”
“那小姐,我幫你塗藥吧,患處在身後,你自己不太方便塗。”檀香作勢要拿宴苓手裡的藥瓶。
“不用不用,”宴苓後退了幾步,險些又要摔倒,還是檀香連忙抓住了宴苓的衣袖。
“我自己來就好。”宴苓還是不太習慣被别人看到自己的身子,之前宴苓要洗漱的時候也是讓檀香把水都準備好,才自己一個人洗,當時還被檀香問為什麼突然不用服侍了,是宴苓東扯西扯才應付過去的。
“好吧,小姐你要是要我幫忙就叫我。”
“好好好。”宴苓把檀香推到門外,把門鎖上,檀香的聲音從門縫裡飄進來。
也許是裴霁給的藥好用,又或許是當時沒有摔得很厲害,三日後宴苓的行走已經沒有再受到影響了。
今日是裴霁約好要帶宴苓去看宴明賢的日子。裴霁還沒有下朝,宴苓就已經在眼巴巴的等待。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宴苓等在裴霁回院子的必經之路上。
“小姐,你一未定親,二未婚嫁,不能和裴大人走得太近了。”檀香苦口婆心的勸誡,自家小姐為了救出老爺,住在相府已是不妥,可不能讓宴苓離裴大人太近。
“我有分寸的,檀香你不用再說啦。”宴苓耳朵要被念出繭了,男女授受不親、男未婚女未嫁……
此時宴苓無心聽檀香念叨,再說她何時做出過出格之舉。
“小姐……”檀香無奈搖頭,小姐總是這樣,我一定要努力看住裴大人,不能讓自家小姐白白被占了便宜。
裴霁一回到相府就聽小厮說宴苓一直在等自己。裴霁一刻也沒有耽擱的朝着自己的院子趕,腳步都比往日快了不少。
宴苓就這樣立在青石小徑上,裙擺像一株被風吹動的鸢尾。竹影斜斜切過她的肩頭,将本就單薄的身形割得更細碎了。初夏的日光尚且溫吞,卻仍能透過的竹葉,在她蒼白的腕骨上洇出幾點晃動的光斑。微風拂過,宴苓擡手将一縷發絲别到耳後。
“小姐,裴大人回來了。”檀香的聲音打破了此刻的甯靜。宴苓的手還在耳後,回頭看向裴霁,另一邊的發絲飄在宴苓的臉上,眼神明亮。
即使到裴霁兩鬓斑白,這幅場景仍然刻在他的心頭。
裴霁像是突然回神般收回視線,一步一步地走近宴苓,“聽說你一整個上午都在等我,有何事?”
宴苓自從很久之前就沒有向裴霁行禮了,這會兒更是顧不上。“你不是說今日會帶我去……”宴苓怕隔牆有耳,和裴霁靠得更近一步,“帶我去見我爹爹嗎?”
裴霁有些失望,眉間的笑意收斂了幾分,本來以為宴苓等自己是想要見自己,沒想到是因為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