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的。”陸穗甯道,“四公裡建明渠,十公裡建暗渠,這樣既不會因為要挖的井太多耗時耗力,也符合地形特征,節省人力。”
“如若這般,那就按照你說的去做。”裡正深思後道。
“老前輩,您可有什想法?”陸穗甯朝孫老翁問道。
“你這想法很好,與我當初參與的水渠建設原理相似。對于這些我并無其他說法,隻是實際建設之時,仍需根據事情情況作出調整較為合适。”
“孫老您這說得對,這個确實需要注意。”陸穗甯點頭笑道。
“其他都讨論完了,那就這樣定下了?”裡正停下手中毛筆,拿起剛寫好的文書,吹幹道。
“行,就這樣吧。如若發現不妥,再改也不遲。”孫老翁笑道。
該讨論的也讨論了,方案也做好了,一切等實施之時再說。
事情不去做,預設的難題也隻是預設而已,真正的難題皆是在做之時發現并解決。
陸穗甯對此并不擔心,點頭應道:“嗯,就這樣吧。”
裡正恍然想起院中仍有一人,朝蕭屹看去:“蕭都尉可有其他說法?”
“并無,你們決定好便可。”
聞言,裡正拍闆道:“既如此,那就這般定了。”
“陸丫頭你對此了解頗多,明日由你與村民講解原理可好?”裡正望向陸穗甯,委以重任道。
“嗯,可以。”陸穗甯點頭應下。
由此,幾人便各回各家。
陸穗甯回到家中之時,發覺家中無人,定是小棘又帶昭明去山上摘野菜去了。
想起她這段時日進行的試驗,陸穗甯在屋中歇了會兒後,也朝連麓山而去。
連麓山下不遠處,有一片幹涸之地,小棘家旱地正在此處旁邊。
因小棘家爹娘早亡,她又年幼,家中旱地早已荒廢,還是陸穗甯前段日子問起,她才想起來。
陸穗甯在幾人探讨定制方案之時,便想着先做個試驗,結果出來了也好讓村民信服,卻不想方案定的比她預想的要早,這實驗結果,明日估計是用不了了。
沿着标記走去,陸穗甯到達那實驗之地。
卻瞧見,她本以為種下去的種子已死,卻不想,它不僅發芽了,而且還長勢喜人。
在微風中悠然自得,與遠處山腳下野草應和,似乎在歡呼它長出來了!
半山腰上,花小棘遠遠瞧見她家荒地似乎有人,背影眼熟,瞧着似乎是昭宜姐。
便知他們定是商議完畢,昭宜姐這才來荒田查看她的試驗結果如何。
花小棘起初聽到昭宜姐想找一個靠近連麓山的荒田,覺得奇怪。後來聽到昭宜姐是想做一個實驗,去推動水渠建設,這才恍然想起她年幼之時爹娘早已去世,留下的這荒田。于是便提供這荒田,任昭宜姐折騰。
“昭明,我瞧見昭宜姐來,我們去找昭宜姐吧!”花小棘見這片也并無多少野菜,轉身對昭明道。
陸昭明聞言,眼神一亮,朝山下看去。
那背影他一瞧就知道是他姐。
“嗯嗯。”陸昭明點頭應道,背起地上裝了大半框野菜的小竹筐。
陸穗甯一路查看她挖的小水渠,水渠不大,約三寸寬六尺高,從山上小溪一路蜿蜒而下,順着水流流到荒田裡。
說起來,那小溪還是之前上山摘野菜,換了個地兒摘才發現山中有小溪,否則她也不會想着在連麓山下找片換荒田來試驗了。
“小棘,你這是摘完野菜回去了?”
下山時花小棘遇到村裡的餘大娘,餘大娘瞧着她這摘了大半筐沒摘滿的竹筐猶疑道:“這山中野菜可是變少了?往日見你摘都會摘滿一竹筐。”
“不是,我瞧見我昭宜姐在山下那,便想去瞧瞧,今日摘到這裡也夠吃了。”花小棘擡手指着山下遠處道。
近幾日花小棘往老翁那送了不少腌野菜,軍營中還有好些沒吃完,她便想着先不做這般多。且不說她怕送多過去,放久了不如起初剛剛腌制時好吃,也怕她摘多了,山中野菜被她給摘完,那以後可就沒得送了。賺錢的路子可就斷了,那可不行。
就想着今日摘完了,過段日子等野菜再次長起來後再來,卻不想快結束時見到昭宜姐,索性就去找昭宜姐去了。
昭宜姐這段時日太忙,每每去了裡正家,不到天黑不回,她都好久沒跟昭宜姐待在一塊兒。
餘大娘聞言,松了口氣道:“那就行那就行,還以為山中野菜變少,得等一段時日才能摘呢。那我先上去摘點野菜,回見。”
“嗯嗯,回見。”花小棘道,“餘大娘,你從另一條路過去吧,那片我摘了些,還有許多。”
花小棘指着另一條路道。
“行行,謝謝了。”餘大娘說完便往山上走去,肩上背着個用藍色粗布料綁住兩邊的竹筐,漸漸消失在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