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村人夜晚就在村裡編織紅柳筐,有時嫌棄在院中編織有些煩悶,便出到門外與隔壁邊閑聊邊編織,有時談一下耕種經驗,有時聊一下這個菜怎麼做好吃,那個菜怎麼做好吃,各種家常瑣事地聊,倒也頗有一番趣味。
慢慢的,村裡便興起了講故事,大家都習慣到夜晚時,便拉着張闆凳出門邊編織紅柳筐,邊聽村裡人講故事。
陸穗甯有時候也會拉着陸昭明和花小棘參與其中,隻是偶爾有些故事有些許恐怖迷信,她就捂着昭明和小棘的耳朵不讓這倆人聽。
昭明被捂耳朵就會乖乖待在一旁,小棘卻偏不,明明怕的要死還非要聽,聽完晚上回去就是失眠,非拉着她一起才敢睡。
陸穗甯被折騰幾次睡不好覺,學聰明了,隻要開始講恐怖故事,她就帶着昭明回去,小棘害怕不敢一個人回去,便不敢再聽,隻能不甘不願地跟着回去。
這不,陸穗甯這會兒還沉浸在古代狗血種田追妻火葬場版故事裡,那頭又開始換人講故事,前言剛出,陸穗甯就知道那是個啥故事,趕緊捂着陸昭明耳朵道:“阿昭,咱們回去吧,這個故事不适合小孩聽,小孩聽了會變笨的,阿昭也不想變笨是吧?”
“嗯嗯,阿昭不想變笨,阿昭要跟阿姐回去。”陸昭明沉迷在陸穗甯溫柔的聲音裡,完全沒看見花小棘擠眉弄眼的神情。
氣的花小棘哼哼唧唧,拉着陸穗甯手臂撒嬌道:“昭宜姐,我不要回去,我想聽故事,我們就聽一會兒嘛,就一會兒~”
陸穗甯才不會再上當呢,她之前就是好幾次這樣被她蒙住,結果回去遭殃受罪的還是她自己。
“别來啊,撒嬌沒用,你想聽你就自個待在這,反正我和阿昭是要回去的。”陸穗甯拉開花小棘纏上來的雙手,無情說道。
花小棘見她自己兩手空空,心都碎了。
見跟陸穗甯撒嬌沒用要被拉回家,立馬轉換目标,抓着陸昭明小小的衣裳,可憐巴巴道:“阿昭是個好孩子,阿昭陪小棘姐姐繼續聽故事好不好?”
“小棘你要點臉哈,你跟個五歲小孩撒嬌你真好意思。”陸穗甯見狀有點無語,“這故事有什麼好聽的,勾的你不肯走,你說你不怕也就算了,你還怕得要死還非要聽。”
陸穗甯還沒說完呢,感覺到衣角被扯動,吓一跳,結果發現是陸昭明扯的她衣角,這才松了口氣。
“阿姐……”陸昭明瞧見陸穗甯盯着他手,放開扯着的衣裳。
陸穗甯還在等陸昭明的後文,結果他喊完姐之後就不出聲了。
一時間,陸穗甯頭都大了,阿昭怎麼也摻和到裡面去?
陸穗甯看了眼乖巧的陸昭明,又看了眼眼巴巴盯着她的花小棘,頭更大了。
“好吧好吧,就聽一會兒啊,聽完這個故事就回去。”陸穗甯妥協道,将手中凳子放了下來。
“耶!昭宜姐最好了!”花小棘笑着蹭了一下陸穗甯的手臂,像個小貓兒似的,轉頭就全神貫注聽起故事,連紅柳筐都忘了編。
陸穗甯默默扯過花小棘手中紅柳枝,編織了起來。
隻是身旁花小棘總是一驚一乍的,陸穗甯有些無奈,幸好阿昭不怕恐怖故事,不然兩人都要她照顧,她還真照顧不來。
她本來睡眠質量就不好,要是一加二,那是徹底不用睡,直接熬鷹熬到天亮得了。
果然,回去之後,花小棘匆匆跑回她家簡單沐浴下,就爬竹梯到陸穗甯房門口蹲着。
陸穗甯沐浴出來便瞧見抱着被子蹲在廂房門口的花小棘,頭上青筋浮動,咬牙切齒道:“小棘,你可以回屋待着,蹲在房門口是怎麼回事啊?”
“嗚嗚嗚,我害怕,屋裡黑黑的,我不敢一個人。”
今晚那恐怖故事就是發生在漆黑的屋内,陸穗甯瞬間懂了花小棘在害怕什麼,忍不住牙癢癢。
“不敢一個人你還老聽恐怖故事,都跟你說了早點回去你還偏不聽。”陸穗甯才不管花小棘愛不愛聽她唠叨,反正她不說出來,往後不用睡還得有她一份。
“好了好了,我錯了,我下次不敢了。”花小棘再次嗚咽求饒,隻求昭宜姐别再唠叨了,她已經被唠叨一路了。
沒辦法,回去路上但凡有點風吹草動的,花小棘就哇哇亂叫,陸穗甯本來還有些許害怕,後面整個就是鬼敢來,她就敢上手撕,她無敵了她!
隻是這會兒陸穗甯是這般想,下一刻院外就響起短促的敲門聲,随後悶哼聲響起,像是重物砸在地上。
花小棘哇啊一聲還沒喊出,就被陸穗甯壓回嘴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