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對黑魔法有興趣?”安格羅西掃了眼書中的内容。
“啪”地合上,動作随意但準确無誤的扔回書架空缺處。
“這不适合你。”
突然出現的人安潔沒有察覺到半分,暗歎他的[隐匿者]與裡希德不相上下,面上不動聲色的微行一禮:“隻是偶然看見,我是聖女對這種魔法沒有任何興趣。”
一闆一眼的回答語氣平淡,換成另外的人絕對沒有可信度。
但純白的少女散發着無可比拟的聖潔,懷疑一分都像是對她的亵渎。
安潔莉卡從前雖美卻是空殼沒有靈氣,現在倒還有聖女的幾分模樣了。
安格羅西勾起唇角:“妹妹聖力增長後與女神大人越來越像,該說不愧是眷顧嗎?”
“女神的光輝無人可以比拟,哥哥還請不要開安潔的玩笑。”清透的聲音帶上無奈。
安格羅西突然覺得和這個名義上的妹妹玩一場兄妹遊戲也不賴,失去記憶的她比以前有趣多了,作為聖女的價值也更高,值得他為她多花費心思。
比如今晚就是一個好的開端。
他的手搭上桌角的白書,禁制魔法一被主人接觸,金色的镂框流動如水被吸入中間金黃橢圓的石頭。
他掂了掂轉遞給安潔:“真正感興趣的是這本吧,怎麼?小小的禁制都破不開。”
“不,隻是哥哥下禁制一定有道理,我并不想破壞它。”安潔接過道。
安格羅西來得真不是時候,自己差點就能知道那個召喚法陣能召喚出什麼東西了。
聽他所說是感知到自己在禁書庫才來的,連接着房間的意思是他可以随時過來塔這邊,而且對禁書庫了如指掌?
她的安全從一開始就得不到保障。
長袖裡的手攥緊。
“有的魔法我忘記了該如何使用,想學一些新的,單純的治愈可幫不上哥哥的忙。”合适且忠心的措辭,隻為打消對方的懷疑。
任何上位者都不會不喜歡來自下位者的表明忠誠,安格羅西亦然,他欣然一笑偏斜着頭,一副傷腦筋的樣子。
“我的妹妹一心隻為哥哥,該怎麼辦好呢?”
随即話語一轉:“可惜這本書的魔法是禁止的,不能使用。”
他撫上少女垂下的眉眼:“會失望嗎?”
安潔覆上他的手背:“不會,隻是安潔的魔法很弱,怕給哥哥惹麻煩。”
手掌貼合的是柔軟溫熱的肌膚,少女面容素淨如神殿栽種的白玫瑰,無聲無息的流露嬌美,閉眼靠在他掌心,滿是依賴。
相似卻在各個方面皆不相同的二人。
安格羅西第一次産生某種情感,或許僅僅隻是來自血緣上的微弱共鳴,也足夠他品味。
“安潔是珍寶,你自身的存在就是對哥哥最大的幫助。”
安格羅西肯定了她的價值,低喟間骨節分明的手指穿過安潔綢緞銀發,收手後上面别着一個藍鑽雕成的玫瑰發飾。
“重逢禮物。”
安潔摸向發飾,懷裡的白書浮空飛回安格羅西手中,他重新給它添上新的禁制,等級高出不少。
自己不就不能簡單破開了嗎!安潔再次感慨他的心思缜密,再待下去也沒用了,她擠出笑容告退:“我還有魔藥的試驗要去做,謝謝哥哥的禮物。”
“試驗?”安格羅西聽過她身邊侍女的報告,奇怪于她現在會對魔藥感興趣。
“有什麼需要直接告訴女仆。”
“好。”安潔走到門邊,握住把手拉開。
“今晚不要睡,我需要你做件事。”吩咐聲入耳,安潔回頭,高貴力量的代表已通過連接空間離開。
無論如何,第二次見面安然度過,安潔松了口氣,和他在一塊真得每時每刻繃緊神經。
至于他要她做什麼事,到晚上自會知曉,她并不着急了解。
…………
夜晚,孤月躲進雲層隻黯淡的現出邊緣圓潤的輪廓,神殿樹林關押的供給實驗的或者已經馴養任其自由活動的魔獸焦躁不安。
安潔躺在床上等得困倦,忽地打起精神。
白塔有些動靜,是魔法波動,安格羅西在幹什麼?”
“砰砰砰”女仆敲門傳達指意:“殿主讓您去一樓的房間。”
一樓的房間,不就是黑漆漆的審訊室嘛,又來了犯人?
安潔穿上鞋子秀眉颦蹙,審訊免不了刑罰,那種地方既然就在自己住處,她的心情怎麼也愉快不起來。
她跟着女仆下樓,往日亮如白晝的魔法石,今晚沒有被點亮,整座塔感覺和漫長的在黑暗中不知盡頭的階梯一樣幽深,異樣叢生。
“咔”鐵制的門發出特有的悚音,女仆站在門口不再入内,安潔心懷抵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