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送至神殿範圍後,四周寂靜無人與皇宮此時的嘈雜混亂對比,諾森拽着安潔的手不敢太過用力最終隻是虛握着。
意識到聖女的不安,他出事勸道:“殿下拜托您冷靜。”
“這是陰謀,亞特蘭澤公爵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安潔想起皇帝說過的機會,将手掙脫開來,提起裙擺繪出傳送法陣就要返回皇宮,“我要向陛下說明。”
傳送陣完成前被生生打斷,安潔被人死死箍在懷裡動彈不得,她掙紮着尚能活動的腳踹了身後的羽翼好幾次,最後甚至是将鞋的後跟重重在他的腳上碾磨。
諾森宛若鐵壁對她的行為無動于衷,任由她發洩,這樣的小打小鬧對于他們這種受到加護的人根本不起作用,甚至有種寵養的貓兒偶爾哈氣伸爪,卻因為過于弱小可愛當做耍性子。
安潔的鞋被她踢開倒在一旁神殿白色的地磚,在她瑩白小巧的腳即将要踩在地面前,她被人打橫抱起前往白塔方向。
少年羽翼身上透着神殿祈禱室獨有的特制凝神香薰的幹淨氣味,他偏過頭似乎對她現在擔心亞特蘭澤那小子不喜,也許又是第一次将記挂的人抱在懷裡恐對方生氣,但因為内心确實感到歡悅而不恥。
聖女殿下雙眸瞪大對他的冒犯行為難以置信,呼出的氣息打在胸前與神袍下心髒的跳動共鳴,神女和她的信徒,他是被神選中的屬于聖女的羽翼,他們之間的命運本該相連。
“啪!”臉頰的火辣打斷他無法抑制的幻想。
“你怎麼敢!”安潔怒不可遏使出了最大的力氣,掌心因此紅腫疼痛得發麻。
諾森有一瞬間愣怔,自成為羽翼後還沒有人這麼對待過他,奇異的是他并不感到氣憤難以接受。
“我叫你放開我,聽不懂嗎!”
“混蛋……”
他繼續行走對她的反抗咒罵置若罔聞,可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多想這段路延長走到世界的盡頭,他不希望她視自己為無物,可明明是他親口拒絕騎士的邀請。
爬上白塔魔法燈照亮的樓梯,抵達房門前他放開了安潔,安潔的腳剛落地重重的一巴掌再次扇過去,羽翼原本已經泛紅的右臉如今更是布上了分明的指印。
就像是刻意打上的标志,怎麼不算呆在她身邊的一種證明。
“羽翼大人可真是厲害,安格羅西一直都這樣縱容你們的嗎?”
安潔怒視着手指蜷縮自嘲道:“還是說聖女的身份就該受到這樣無禮的對待。”
“不是的殿下,你是光明所在。”諾森急忙道,一邊還不忘觸上她的手背,使用治療魔法抹去她手掌的傷痕,卻不顧自己臉上的痕迹。
“呵,不需要你假好心。”安潔退後幾步拉開距離。
礙事的家夥,安格羅西說什麼就做什麼,什麼光明所在自己說這話不覺得可笑嗎?
少女下意識的排斥讓他心口微澀,諾森單膝跪地以請罪的姿勢道:“這是殿主的命令,您不可違抗,對您的冒犯諾森離開後會自行領罰,望您原諒我的無禮。”
“若我偏要問個究竟呢?”
“您最好不要過多參與,殿主會更加生氣,到時候亞特蘭澤的處境隻會更加艱難。”諾森說着事實希望喚回少女的理智。
“臣是為了您着想。”
那個裡維究竟用了什麼辦法讓殿下如此擔心信任他?諾森第一次生起想除掉一個人的陰暗想法,他切實感受到了嫉妒的罪惡,這違背了教條裡銘刻的神聖美德。
“你覺得這是為了我好?”安潔居高看着羽翼似乎伏地示弱的樣子反問。
“是的。”諾森沒有遲疑。
安潔是真的覺得他有些可笑了。
“你知道我為什麼讨厭你嗎?”
讨厭兩個字刺痛了他的内心,一直以來溫柔善良的聖女此刻卻聲音冰冷,不停地向他吐露着讓人難受的話語。
“明明知道我所經曆的痛苦,卻當做沒有發生般和我相處,隻是想滿足自己看客的私欲。”
“偶爾施舍一點善意以為我會把你當做特别的存在?真是可笑,你和艾力克他們沒有一點區别,都是那麼自以為是,總是以可憐的目光注視我,卻不想着拯救也沒有力量幫助。”
“所以我才讨厭你啊,諾森,我不喜歡你這種沒有本事還自我感動的男人。”安潔話罷拉開房門徑直走進去,她一點不在乎這些話會對年輕羽翼造成怎樣的打擊。
“不就是有一場監禁嘛,我習慣了,你想怎麼和安格羅西彙報都無所謂,既然是他的狗就要守好本分,别再靠近我,别讓我再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