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江第五次扯松淺藍條紋領帶時，沈知微踩着十厘米紅底高跟鞋從更衣間出來。黑色魚尾裙開衩處綴着碎鑽，随着步伐在腿側劃出星河，他手裡那杯檸檬水瞬間晃出漣漪。

"小朋友等急了？"她指尖掠過他滾動的喉結，玫瑰香混着龍舌蘭氣息鑽進他衛衣領口。白江僵着脖子往後仰，後腦勺"咚"地撞上酒吧鏡面牆，驚飛了裝飾用的機械螢火蟲。

沈知微輕笑出聲，鎏金甲油刮過他攥緊的杯沿："不是說要請姐姐吃夜市？"她故意将"姐姐"二字咬得綿軟，滿意地看着他耳尖紅得滴血。

師大夜市的霓虹燈牌下，白江的白球鞋第三次踩到沈知微搖曳的裙擺。"當心..."他伸手去扶，掌心貼上她裸露的後腰時觸電般彈開。沈知微反手勾住他衛衣抽繩，将人扯進糖炒栗子的甜霧裡："小學弟，你睫毛上有雪。"

其實那是隔壁攤位的椰絲糖粉。白江屏住呼吸不敢動，任由她帶着酒香的指尖拂過眼睑。栗子殼爆裂的脆響中，他聽見自己心跳震碎了三個月的心理建設。

"要嘗嘗嗎？"沈知微突然将咬過的糖葫蘆抵到他唇邊，山楂缺口處凝着嫣紅唇印。白江張口時她突然撤回手，糖球擦過他下唇，在虎口蹭出黏膩的糖絲。

騷動從章魚燒攤位蔓延過來時，白江正用濕巾擦拭沈知微指尖的糖漬。四個醉漢晃着清酒瓶擠到她身後，鹹豬手即将貼上她腰窩的瞬間，白江突然将整杯檸檬水潑向地面。

"小心地滑。"他攬住沈知微的腰轉了半圈，衛衣袖子卷起露出線條漂亮的小臂。醉漢踩到冰水踉跄着撲空，沈知微的高跟鞋卻穩穩卡進地磚縫隙。

"小娘炮還挺會護食..."為首的黃毛啐了口唾沫。白江突然抓起鐵闆燒攤主的夾子，将滾燙的鐵闆哐當砸在油膩男人腳邊。飛濺的油花在對方破洞牛仔褲上燙出青煙，他聲音比鐵闆還冷："道歉。"

沈知微倚着關東煮攤位輕笑，指尖在身後盲打報警信息。當第二個醉漢撲來時，她突然将竹簽尖端抵住對方頸動脈："知道人體最脆弱的淋巴結在哪嗎？"高跟鞋狠狠碾過偷襲者的腳背，慘叫聲驚飛了覓食的麻雀。

白江這邊已經卸了黃毛的腕關節，動作幹淨得像解剖課取青蛙坐骨神經。他膝蓋壓住掙紮的男人後背，衛衣領口因動作扯開，露出鎖骨下淡去的櫻花疤痕："公共場合性騷擾，根據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四十四條..."

"法學系的書呆子！"被竹簽指着的男人突然暴起，沈知微旋身避開時裙擺綻成黑蓮。白江抄起關東煮湯鍋潑過去，滾燙的湯汁卻在半空被鋼化保溫杯攔截——我舉着從隔壁攤位順來的容器，熱湯在杯壁撞出悶響。

"姐？！"白江瞬間松開鉗制，衛衣領子被掙紮的黃毛扯歪。沈知微的高跟鞋尖正抵在偷襲者尾椎骨，聞言轉頭沖我挑眉："喲，婦産科聖手也來體驗夜市暴力美學？"

我晃着泡枸杞的保溫杯，指指攤位頂棚的攝像頭："你們動靜大到量子哺育艙都報警了。"其實是被顧淮錦的智能安防系統提示，監控畫面裡白江打架的模樣活像護崽的雪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