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敢看,好像是在做題,從考試回來就這樣了,連飯都不吃,拼命練題。”呆鵝說。
這三人的狀态也不能說鬼上身吧,最多是像個牽線木偶一樣的,受線人的操控。
等了一個多小時,明明說自己睡不着的呆鵝卻在她的肩膀上熟睡了,葉裳将她放床上躺好。
她剛起身,便見窗外一道白影閃過,霎時間,陰風四起,符紙在風的幹擾下嘩嘩作響,地上畫的陣符起了感應,血紅的熒光越來越強烈,在陣中心,漸漸呈現一個披頭散發的白衣女鬼的形體。
葉裳從背包中掏出鐵鍊,這是她找黑白借來铐陰鬼用的,平時被她當做武器來鞭打厲鬼了。
當年她爸教她學這些東西的時候,隻是打算給她防身用,所學甚少,她爸可能沒想過她這輩子恐怕就要和這些東西打交道了。
“嘶——”女鬼喉嚨像是卡了痰,張嘴亂吼了一陣,擡起青眼鎖定葉裳的方向。
上了年歲的女鬼長相是有點恐怖,臉上的皮肉幹枯得像樹皮一樣,動作表情太劇烈,就掉下一大塊,露出血淋淋的顴骨。
女鬼四肢伏地,咯吱咯吱轉動了腦袋,一躍而起,利爪抓向葉裳。
葉裳一鐵鍊甩上去,直接将她一隻胳膊打斷,當另一隻手纏上她的脖子時,鎖鍊繞上一圈,用力一扯,烏黑的指甲離她的鼻尖隻有一厘米的距離停下了。
女鬼咯吱咯吱的笑起來,臉上僅剩的幾片皮肉簌簌的掉了一地,整張血骷髅的臉呈現在葉裳面前,腥臭味讓她幾欲作嘔。
有陣法的壓制,葉裳要将她制服就輕松多了。
捏了一張陰符往女鬼臉上一貼,擋住她這張礙眼的臉,念了個訣,女鬼掙紮了一會兒就不動了。
葉裳一樂,沒成想竟然這麼順利。
正要将這玩意兒用鐵鍊鎖上直接送黑白那去,身後突然一記掌風襲來,打得葉裳措手不及,肩膀受了一記重擊,她側身躲開了第二拳,可顧不及手裡的鐵鍊一松,那女鬼便化成一道煙,轉眼就消失了。
而這個偷襲她的人依舊糾纏她,葉裳隻好快刀斬亂麻,一掌敲在她的後脖梗上,将人打暈了。
這人不是别人,正是呆鵝說睡死就不會醒的張媛。
這次算是出師不利,葉裳隻能早早回去。
……
翌日上課期間,506寝室的女生都到齊了,就是一個個都說自己感覺被人打了,發現身上确實有淤青,大家議論紛紛覺得這事古怪,畢竟其中三人在考場上的奇怪舉動也讓人琢磨不透。
雖然這幾人都正常了,但那隻逍遙法外的女鬼還沒抓住,葉裳想着給黑白他們發微信求助一下,信息一發,任然還是紅色感歎号。
一周過去了,還沒給她從黑名單拉出來呢?
無奈之下重新發了驗證信息,等他們的通過。
葉裳原以為經過她昨天的鬧騰,這兩天還能消停一陣子,沒想到,當天夜裡又出事了。
晚自習八點,上課鈴響了很久,高二自助自習的同學才十幾個人,江小萌家裡有事她就回去了,葉裳留在學校自習一方面是因為在家看電視摸魚太浪費時間,還不如來學校感受一下氛圍,另一方面是不太放心最近發生的事。
呆鵝挪了挪位置,坐在了江小萌的座位,看了兩分鐘書,忍不住開口,“葉裳,昨天太感謝你了。”
“今天她們還正常吧?”葉裳随口問問。
“今天挺好的,有說有笑的。”呆鵝扶了扶鏡框,翻開一本化學筆記本,“可是我不敢待在寝室了,我今天搬去跟我閨蜜睡。”
“挺好的,等過了這段時間,你再回去。”
葉裳話音剛落,外面突然響起一陣尖叫聲,聞聲看過去,在對面的教學樓那頭,一個穿着校服的女生從樓上垂直落下。
班上的同學扔下手中課業聚到窗戶前,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也有直接跑到樓下去圍觀那一片殘忍的死亡場面。
從六樓摔下去,基本是沒救了。
學校的領導很快就趕到了,叫來了學校的醫務人員,其他老師連忙組織在場的同學回到班上去,避免這個血淋淋的場面影響到未成年人的心理健康。
從下面了解到情況的同學跑上來,氣喘籲籲了一陣,大家好奇圍上去問他,“怎麼樣怎麼樣?”
他沒急着說情況,先打開了瓶蓋,咕噜咕噜幾口水下肚,然後淡定的說,“死了。”
他掏出手機,臨場拍了幾張照片,翻出來給大家看看,第一張點開後,大家看得連中午還沒消化的都吐出來了。
落地時後腦勺朝下,腦漿都迸裂了一地,紅至發黑的血淤濺了一地,而死者正面瞪着一雙滾圓突兀的眼珠,嘴角挂着一副詭異的笑容。
“鄭傑!太惡心了,我今天晚上肯定要失眠了……”女生抱怨着。